們如此,張衍是百萬年來唯一一位得攀上境的人道元尊,若是悲觀一些,或許也有可能是最後一位了。
張衍此刻也是同樣抬眼打量著幾位。
從萬事萬物有源頭數起到如今,所有真陽成就的修士算在一處也數目也是不多。如今除開他們二人之外,包括摩蒼在內這四人當是人道碩果僅存的真陽大修了,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了。
摩蒼這時哈哈一笑,道:“張道友,你怕是未曾見過這幾位,我來與你引見,”他上來一步,拿著羽扇指著中間那個神采出眾的道人,“這位乃是呂霖呂道友。”
張衍望去,見此人身長朗健,眸蘊神精,靜如虛空。
雖到了真陽修士這等境地,彼此更為看重的乃是本質,不過法身之顯也是其本是人道修士身份的一個印證。若拋開這些不談,在他眼裡,此人氣機仿若亙古長存,蒼茫空遠,似可見照古往今來一切天地變演。若以言說,當曰:象初此一氣,可鑑天地壽!
呂霖感受了他氣機,也是略有動容,他並沒有說話,而是主動打了一個稽首。
張衍當即還得一禮。
摩蒼笑一聲,又指向上面一名*歲的孩童,道:“這位是陳蟾道友。”
陳蟾看去年歲不大,坐在一塊高起的臺石之上,雙手在兩邊撐著,腳下空懸,輕輕踢動,他短衣輕衫,眼眸清亮,內中透著一派天真好奇。
張衍卻能感覺,其氣機格外與眾不同,活潑跳脫,自如自在,無拘無束,好似極為放縱,沒有一點收斂。但他明白,這不是其不去降伏自身元氣,而是這裡能耐已然到了隨意來去,任憑行往的境地。
若說英玄臺是一種收,其便是一種放,不過不深入比較,卻也難以看出誰人更是高明,此可稱之:信馬由韁去,潑墨任揮毫。
他微微一笑,打一個稽首,道:“陳道友有禮。”
陳蟾撓了撓頭,自臺上跳了下來,小臉一板,像模像樣對著他一禮,以清脆童音道:“道友有禮。”
張衍點點頭,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陳蟾,或許是其從自家某個過影之中擷取出來的,故是還保留著孩童天性,不過只要氣機本來不變,是長是幼,是老是少則都無關係。
摩蒼走到右側,把羽扇貼往胸口一貼,指著那裡一名女子道:“此位含霄上尊,乃是我四人之中唯一位女元尊。”
張衍轉目看去,這位女元尊留著驚鵠髻,綵衣長裙,朱唇一點,膚白凝脂,柳葉彎眉,照理說,其面向本是嬌柔怯弱,然而她那一雙美眸卻是英氣外露,望來反而神秀無雙,光采奪人。
此女此時端容一個萬福,啟唇言道:“道友有禮。”
張衍亦是抬手見禮,微做感應,發現其氣機既是飽滿豐潤,卻又不流溢而出,而且純淨異常,自可成就完滿,沒有一絲一縷外氣可增,更無一絲一縷元氣可減。
這不是其當真不用氣機流轉,而是每時每刻都把握住了變化之機,不動即動,不靜又靜,這是很不容易的,也是表明其元氣駕馭同樣到了一個高深層次。
這裡可用一讚:圓轉如珠玉,無暇亦無垢!
旦易這時也是上來拱手致禮,只他與四人都是彼此熟識,故是隨意了許多。
摩蒼笑眯眯望著陳蟾,道:“方才我與張道友說起那象龍金爐,呂道友卻出聲打斷了話頭,陳蛤蟆,你老實說,這可是你慫使的?”說到這裡,他忽然面露恍然,驚道:“莫不是那事便你犯的不成?”
陳蟾小臉一慌,隨即一梗脖子,叫道:“胡說,胡說!那非是我!”
摩蒼哈哈大笑。
旦易也是笑著搖頭,此般場景他也是見多了,不過今來此間,他可不是來敘舊的,心念一定,就了站出來,對著眾人打一個道揖,正色道:“諸位,這回我與張道友到來,是有要事語諸位商量。”
摩蒼把羽扇急扇兩次,搖頭感嘆道:“旦易道友,有什麼話你上回都是說盡了,又何必再言呢?”
旦易聲音提高了一些,道:“這次與上回大有不同,望請諸位容我一言!”
摩蒼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望向站在中間的呂霖,其人沉默一會兒,便沉聲言道:“道友為我人道存續奔走百萬載,我四人看在眼中,心裡也很是佩服,有什麼話,便請說來,我等在此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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