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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勺看那陣門消散,朝旁處示意一下,就有一個陣靈婢女捧了一隻玉甕上來,擺到了張衍席座之前,他笑道:“張道友自域外而來,又在此待了這許多年,想必身上外藥不足用,我這龍府藏藥不少,便先借了道友。”
張衍並不客氣,道一聲謝,就全數收下了來。
先前雖飲了香露,可鬥戰之時大藥自是越多越好。按理說這些東西該是彭長老為他們備妥,只是這一位先前為除魔毒,幾乎把大半外藥都是當做酬勞贈給了張衍,如今也拿不出來多少來,剩下的也僅僅夠自家使用,是以各人此戰所用大藥都是自己是應備,好在彭長老有過承諾,事成之後,所有虧補都可由青碧宮來填上,並且還另有重謝。
張衍拿入手的這些,雖名義上是借自龍府的,可最後還是要落在彭長老頭上,而敖勺本不必如此做,因為萬一事機不順,那就有可能白白送出了,其願意承擔此險,顯是想與他留個交情在這裡。
兩人在這裡說話時,彭長老已是過得陣門,回至青華天封敕金殿前,他沒有在此停留,徑直往雲陸上來,不多時,就到得陣門前,他看著那森嚴禁制,眉頭微皺,縱然敖勺言說那陽羅兜必無問題,可此寶究竟能否當真引了諸人遁入進來,卻也不得而知。
他吸了一口氣,神情一定,穿過大陣,就往自家洞府回返,待到了地界,那執事道人迎了上來,道:“長老,弟子已是按照長老事先吩咐,把一切都是備妥了。”
彭長老點點頭,沉聲道:“你去主殿傳書,就言我有大事與諸位長老商議,需在殿上申言,那我說不得就要動用身上殿值金符,請得宮中所有真人出來共議。”
執事道人打個揖,就依言而去。過去未有多久,其便又轉了回來,道:“如長老所料,那幾位並未答應長老之請,只言稍候會來拜訪長老。”
彭長老冷笑一聲,絲毫不覺意外,這正是他計劃一步,關照道:“你去吧,稍候便按之前吩咐行事。”
待執事道人去後,他便閉上雙目,坐在潘團之上等候。
先前他努力促成幾方聯手,奪回權柄之心十分急迫,但到要真正準備動手了,卻顯得很是沉穩,不見出分毫急躁。
過得有一個多時辰,府門外有三道清光落下,而後便見三人走了進來,最前一個乃是一名中年道人,峨冠博帶,清灑出塵,有仙家氣象,而身後兩個,赫然是曾經奉勸張衍不要追究遇襲一事的蘭道人與蒙道人。
彭長老默不作聲地掃了一眼,發現那中年道人乃是分身到來,那蘭、蒙二人倒是正身到此,他起得身來,稽首道:“三位長老有禮。”
中年道人等人也是回得一禮。
彭長老請了三人坐下後,那中年道人直接開口道:“彭長老,你所言大事究竟為何?居然還要請動金符?”
青碧宮每一名主事長老都有一枚金符在身,要是遇上己身意見與眾人相左的情形,那麼每一人都有資格喚得門中所有洞天之上的長老入殿共議。
只是此物一旦用過之後,宮中便要收回,此物關鍵之時可以扭轉局面,故所有持拿金符的長老都很謹慎,無人捨得妄用。
中年道人擔心彭長老以此為藉口把那些正在閉關的那一派人都給喚了出來,故是今次想來先問詢一下此事究竟為何,要是不甚嚴重,那就找個理由直接給打壓下去。
彭長老看了蘭、蒙二人一眼,冷哼道:“我閉關千載,本是不再想過問宮中之事,可近日卻是聽聞,那棠昕居然堂而皇之在外行走,此人與邪魔勾結,我記得唐長老閉關之前曾有言,棠昕若不廢去邪功,便鎮壓在雲陸之下,不得放出,怎麼,如今宮中又改了規矩了麼?”
中年道人聽他說及此事,心下一鬆,他們既然敢把棠昕放了出來,那自也是準備好了後手的,他淡聲道:“彭長老,這裡間是有情由的,並非是你所想的那般,你如今方才去了魔毒,法力恐還未曾恢復,這宮中之事,就不勞你太過掛心了吧。”
說到這裡,他一皺眉,看了看外間,方才那一瞬間,似感覺到洞府禁陣轉動了起來,不過倒他未曾多想,只是以為彭長老不想讓他們輕易離去,心下冷笑道:“這彭辛壺留在宮中,終究是個麻煩,看來要找個藉口將他設法處置了,免得他壞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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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