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棘手,道:“的確是個麻煩。”
關隆兆沒說話,他覺得更麻煩的是此人與菡素似還有牽扯。
彭長老對著二人道:“你等先去做些準備吧,既然此人遞書而來,不管如何,我也當做好地主。”
兩人都是應下。
彭長老待兩人走後,就拿出了一枚牌符,把法力灌入其內,但是等了許久,卻發現沒有任何反應,搖了搖頭,只得再收了起來。
他本來想去請教一下獨孤航,但是那潛修之地卻不是他可以進去的,除非這位主動來喚,否則是絕然見不到的。
這條路行不通,他想了一想,就去了後殿,來至一方玉璧之前,一揮袖,上方有亮光閃起,等不多久,敖勺身影浮現出來,笑著一禮,道:“彭道友,可是又要請我品茶麼?”
彭長老沉聲道:“敖道友,那處又有人來了,還是你我熟悉之人。”
敖勺先是一怔,隨後想起什麼來,道:“可是確定麼?”
彭長老點頭道:“我已是察看過了,印信氣機都是無錯。”
敖勺皺眉道:“我以為那方天地已然絕滅了,”
彭長老道:“我本來亦是如此想的,自從數萬載前那梁道人來過之後,我恩師便隨此人一同走了,過後那裡便再無任何音訊,可不想今朝又是出現了,今次其卻是帶著菡素一同到來,恐怕是來者不善。”
他心下是對那方勢力不滿的,當年要不是他老師谷長老隨此人而走,不定早個數萬載就能拿下大半餘寰諸天了,也輪不到後來持守派漸漸佔據上風。
敖勺道:“那敖某也當見一見這位老朋友。”他念頭一轉,忽然又問:“道友可曾想過,若是那方勢力果真是被覆滅了呢?”
彭長老沉聲道:“不瞞道友,我亦過這等想法,但不論如何,也要與之見過一面後才能做出判斷。”
他心下也是沉重,要是真如敖勺猜測一般,那背後之事就更為複雜了。
敖勺這時道:“張道友可還在餘寰諸天麼?”
彭長老道:“前次離去時,張道友曾言不久就會迴轉山門,如今過去幾載,怕是已不在餘寰諸天了。”
敖勺沉聲道:“也好,這本是我餘寰諸天之事,也不宜牽扯上旁人。”
青華天,望客洲。一駕覆頂法筏泊正在湖岸之上,一名身披大氅,頜下留著長鬚的四旬道人坐在玉榻之上,其人神安氣泰,一派閒舒之姿,身旁立有一隻白羽仙鶴,時不時展下羽翼。
菡素則是坐在另一邊,菡筱瓔則是立在她身後。
菡素以手遮顏,端起一杯露水飲了一口,再放下來,道:“夫君,看來青碧宮也沒有把你放在眼中,這麼久還不曾有來迎。”
梁驚龍呵呵一笑,道:“那是因為此輩還未曾定好要以何種態度來招呼我。”
菡素沒有再說話,而是又飲了一杯露水下去。
梁驚龍看來一眼,道:“你如今法力盡失,不宜多飲這茵沉玉露,每日十杯便好。”
菡素輕嘆一聲,道:“多飲少飲又有何關係,法身一失,我唯有再度入世轉修,只不過故放心女兒罷了。”
梁驚龍又是一笑,道:“有我在此,你又有何擔憂?你把女兒根基打得不錯,待我把另一半秘法傳給他,便可再進一步,煉成乘玄天女之身,未來成就當可在你之上。”
菡素擺弄了一下手中玉杯,卻是沒有再去品飲,只道:“那又如何,終究是成不了真陽的。”
梁驚龍失笑一下,道:“真陽?此路早已是前方無門,還是早早棄了這個念頭吧。”
菡素卻是反駁道:“未必,那得了那玄石的張道人,聽聞乃是太冥祖師尋到的得緣之人,此人不定就可以。”
梁驚龍面上多了幾分詭異笑容,道:“豈有這麼容易?青碧宮宮主自身便是真陽大能,可是百萬年來,又有誰能入到此境?莫非你就沒有想過其中的緣故麼?”
菡素一怔,蹙眉深思起來。
梁驚龍悠悠道:“乘玄天女身一成,一樣可以得享永壽,雖法力難長,可也無災無劫,又何必去貪求太多。”
菡素嘆一聲,道:“或許夫君所言是對的,”她一抬眸,“我應下夫君你的條件,只要你將壞我法身之人料理了,我可將另一半功法交託給你,但你莫要讓我母女二人失望。”
梁驚龍正聲道:“你可放心,在你轉世之前,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就在這時,不遠處萬空界環上有一陣光虹亮起,他雙目眯起,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