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幾日,穿渡界河,回得離忘山中,待通稟之後,入內見得張衍,便將贏匡所言交代了一遍。
張衍得知後,淡笑一下,贏匡所思,不是過妄想而已。
昊氏之立,不但有天地承認,亦有諸位太上之認可,可昊氏之所以能以長存不滅,固然與這些有關,可更重要的是,其所執掌的仙庭之中,有太上都要為之爭奪的東西,試問有此在,只憑區區一張天符又怎麼改天換地?
且德道能讓他把天符帶了出來,等利用完了,想來也有辦法取回,所以其人努力註定是徒勞無功的。
不過天符既然到了外間,他也不會容許德道之算計這麼容易得逞。
當即起意算了一算,雖是有其他太上遮掩天機,裡面所有兆象都是模模糊糊,可仍不能斷絕所有,能以感覺到,不久之後,當是會有一個機會出現,要是成功,將是對自己這邊十分有利,於是喚了數名門人過來,囑咐了一陣,令其各自下山佈置去了。
過去有半月後,解英再次回得離忘山上,距他離去之時,道行隱隱卻是又增進了一層,顯是大有收穫。
他回得洞府稍作整理,就去移光處覆命。
移光得他詳述此行經歷,笑道:“解師弟,你此回做得不錯,修為也是有所長進,不過此回你在山上待不了多久,還有一事需用到你。”
解英正容道:“請師兄吩咐。”
移光道:“聽聞你曾是十一帝子伴讀?”
解英道:“不錯,那時我與他同在杜時仙人門下聽道,不過除卻帝子,仙官卻是不允修道,所以名為伴讀,實則是為他處置府中雜事及往來文書,有時還為他謄抄一些晦澀不明的道經。”他奇怪道:“師兄為何問起此事?”
移光道:“十一帝子在半載之前被貶斥下界,封了眠囿公,封地在逐遠洲。”
解英一怔,道:“十一帝子被貶斥了?”
可是再一想,卻又覺得這是必然之事,當年包括他老父彌水龍王在內的諸多仙官或遭拘押,或遭貶斥,恐怕就是為了剪除十一帝子的羽翼。
移光道:“十一帝子有帝氣在身,未來有承繼帝位之望,只是逐遠洲實乃妖魔地界,再加暗中著實有不少陰私鬼祟之人慾取他性命,故是頗不安穩,你可暗中前去身旁護持。”
解英恍然,心忖道:“難怪這些年中,移光師兄要小弟遮掩身份行事,原來是為了今朝。”他口中道:“不知何時動身?”
移光道:“越快越好。”
他自袖中取了一張金符遞去,道:“此回所遇敵手,不同你之前所見,而為兄等人現還不便出面,此符便予你防身,記著,你需守好二十載,二十載後,自會有人前來相助。”
解英將此拿來收放妥當,起手一拱,道:“既是事情這般緊要,那小弟這便下山了。”
移光正色道:“師弟多加珍重。”
五載時日一轉而過。
天符仍未被天庭尋回,而神霄殿上卻不斷有變動傳出,天宇不寧,也是引得人間動盪愈發劇烈。
就在這個時候,卻又是傳出一個訊息,說是天帝欲拜為騰蛇山寧良谷玉函仙人為天師。
張衍在聞得此事後,就知真正變亂要來了。
現如今六位天師,都是由德道一脈門人擔任,那玉函仙人雖是道行高深,名聲廣傳,可偏偏其卻是全道中人,天帝如此做,很明顯是因為天符一事對德道表示不滿,故想借用全道之人來壓制其等。
現如今玉函仙人已然啟程前往天庭,相信全道一脈也是知曉天帝在利用他們,可這個機會極為難得,怎麼也是要將抓住的。
相信德道之人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止,因為一旦開了這個口子,現在有第一個,將來便會有第二個,恐怕此事之後,德道與全道這兩家恐怕就將由暗爭轉入明爭了。
然而還不止如此,就在這訊息傳出不久,天帝又有大動作,此次卻是一口氣封了十二個帝子出去,只把最小的十四帝子留在宮中。
可這名帝子卻是從不受人看重,母族也沒什麼實力,若是由其繼位,只會引動諸方不滿,這一下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諸天仙官神人紛紛上表,竭力反對此事。
張衍卻是不難看出,天帝這是恐怕借諸帝子之手引動兩大道脈及諸天勢力相爭,進而掃清餘毒穢,重整天綱了,只這裡一不小心,恐將有翻覆之餘。不過其敢這麼做,想來是有足夠信心收拾局面的,或者說有著極大倚仗。
他私下認為,這倚仗恐怕就是諸位太上欲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