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風箏離了樓道,又行馳小半時辰,才到了覃氏事先為韓定毅找尋好的居處。
此是一座五層廣廈,當然不止是他一人所居,還有安頓再這裡的十餘名覃氏弟子。
他到來之後,自有管事之人帶著僕侍出來招呼。
韓定毅所宿之地位在最高,他轉了一圈下來,見這裡除了必須的起居之所,還有花廳望臺,茶樓閣室,傢什物件一應俱全,俱是精緻華麗,掛飾書畫應都是出自名家手筆,花窗之外暖風陣陣,再加時不時飄來一陣陣如蘭似麝的香氣,很是閒逸舒適。
望了眼樓下,明明已是夜間,可還是燈火點點,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什麼營生都有,可謂繁華異常。
這般景象他還真是少見,過去他所處之地,無論山海界還是昆始洲陸,可都是地廣人稀,要是飛遁出外,往往十天半月見不著半個人影。
在屋內稍作整理,他便將金頁拿出,可卻怎麼也看不出什麼異狀來。
他小心試了試,發現不管用任何辦法都無法破壞此物,當非是什麼凡物。
他見一時難解玄妙,就將此物用心收好,隨後服了一枚玉砂子下去,上榻打坐修持。
三日之後,因這日有離明血宗長老下來宣講門規,所以他一早出得門去,坐燈籠飛駕去往城中玄樓,卻見端餘空也是早早到了,彼此打了一個招呼。
下來半個時辰,陸陸續續有人到來,他算了一算,此回入門之人,差不多能有三千餘人。
可實際上,無需一年,這些人中就會被淘汰大半,只能靠著族裡支援才能勉強在此存身,而唯有真正英才,方才可能立足此間。
眾人又是等一個時辰,方才來了一個錦袍老者,其用小半刻說了門規律條,隨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韓定毅知此也不過是走個過場,故也不以為意,便與端餘空結伴出來。
端餘空上次說好請他飲酒,這次也未曾食言,請了他去一家酒樓坐下,酒過三巡之後,他道:“不知韓兄那日贈我秘丸,身上還可有,”說著,他又加了一句,小弟不會佔韓兄便宜。“
韓定毅早有準備,又多拿了幾瓶出來,道:“想必端兄也有親眷好友,全當小弟贈禮了。”
端餘空立刻反應過來,道:“兄弟營生便是此物麼?”
韓定毅並不否認,笑道:“正是。”
端餘空連連感嘆,道:“此是好物,韓兄營生當是穩當了。”
這東西他可是試過了,修煉秘載之時,效用至少提升一成,莫小看這麼一點點,日積月累之下,就能領先他人一大步,說穿了,營生只是為了修行,血脈才是根本,要是得以開覺,那根本不必在此苦苦與人爭利。
他這時一想,道:“稍候小弟去往拿取秘載,韓兄可要同去麼?”
韓定毅道:“自是要去。”
所謂秘載,就是如何鍛鍊血脈,使之能發揮出更大威能來。
韓定毅此刻所表現出來能耐,被人認為是先天帶來的血脈異力,還並不算是開覺。
因為一旦開覺,就可變化己身,甚至生出異象,到了高深所在,還能變化為真正神怪。
唯有血脈開覺,離明血宗方才把你算做真正弟子,而且會將你去往某處秘界,在裡間可以獵取到更多同種血脈。
他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為了掩飾身份,卻必須去拿取,否則徒然惹人懷疑。
這兩天他轉有一圈,玉砂子雖是有不少地方可以購得,但尋常人每月只可買半壺,而門中真正弟子卻無有這等限制,所以他下來目標便是這個,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更多玉砂子。
兩人酒足飯飽之後,就一齊前往觀血樓領取秘載,其主事之人乃是一不苟言笑的老者,兩人先是將自身傳脈玉碟交上,隨後報上名諱,老者並不多看他們一眼,核對了一下名冊,就扔了出來兩本書冊出來,冷聲道:“看過焚燬,若洩露出去,滅家屠族。”
隨後好似驅趕一般揮了揮手,就將他們兩人轟了出來,
在兩人退去後,老者拿起案上玉碟隨意看了一眼。本來準備丟至一邊,可忽然動作一頓,他猛地把韓定毅拿一枚拿到近前,仔細看有幾眼,神情頓時有了變化,喃喃自語道:“龍種血裔?龍女之子?”
他深思許久,就把這玉碟收入懷中,而後關照手下人一聲,身軀一轉,霎時變化為一頭黑羽大鷲,振翅而起,往雲霧之中若隱若現的一座懸空樓閣飛去。
韓定毅回去之後,將那秘載看過一遍,就全數記下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