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張衍看著兩人消失方向,眼神一片平淡,方才雖是遇襲,可他從未想過依靠青碧宮的力量來處置此事。
他看得很是清楚,要說尋常修士,青碧宮或能立刻按著規矩出手拿下,可若涉及到一界天主,那就很是複雜了。
直接與一位天主對敵,不知將要掀起多大波瀾,那很可能會震動餘寰諸天,青碧宮中,那位真陽大能若不出手,恐怕也無有幾個人肯如此做,退一步言,就算其當真出手將這位天主處置了,那又叫其餘界天之主又如何看待?
如今青碧宮最為看重的就是善功之制,要是所有天主皆是心懷敵視,那可就未必再能順利散擴去諸界之地了。
按理說,真陽大能大可用武力加以懾服,但既一開始就未曾如此做,那說明此條路並不見得行得通。
而在這等大局之下,他一人之得失顯然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了。
不過沒有對方招惹上來還輕易放過的道理,等他修為上來之後,自會去親手將之討了回來。
他一擺袖,轉身往下遁走,不久就回得摩空法舟之上,待入了洞室之內坐定,把曲滂喚至近前,道:“把你所知青碧宮所有過往說與我知。”
曲滂沒問緣由,把自己所知的都是詳細說了,甚至一些道聽途說來的訊息,不管真假,都是一古腦倒了出來。
張衍聽罷,若有所思,不管青碧宮之人如何,下來免不了是要與此輩打交道的,而自雲陸之上走了一遭,他隱約能感覺到,此派對外似是持有不同態度。他是大宗派出來的人,知道這裡分別十有八九是內部分歧所致。從這些以往之事上,他差不多理出了一條模糊線索。
他揮了揮袖,令曲滂退下,隨後駕馭摩空法舟,往那通往陰神靈窟的陣門行去。
看守道人見得這艘熟悉法舟過來,沒有多問,當即開了禁門,未過多久,他就再一次出現在了那片封禁谷地之中。
他自舟內跨步而出,就在兩壁夾峙的道途向著谷地深處前進。
關隆兆本在坐觀,因被氣機驚動,就自守持之地出來,望了一眼,不禁一怔,訝道:“道友怎又來此?”
張衍笑言道:“自又為剿殺魔頭而來。”
關隆兆不覺愕然,隨即搖了搖頭,他人對此地是避之唯恐不及,這一位卻好似是樂此不疲,他查問討妖詔之後,便道:“且待我為道友開了關門。”
張衍道:“勞煩道友了。”
關隆兆卻道:“道友客氣,彭長老之事,還要多謝道友。”
張衍看他一眼,點了點頭,看來這位與那彭長老乃是一路人。
在關隆兆施為之下,那青銅大門緩緩裂開一道縫隙,張衍意念一動,已是身化清光,閃入門關之內。
他這邊重入魔窟,可是之前那一戰動靜如此之大,卻不是這麼容易消弭下去的。
尤其那“舛元綱書”的出現,許多知曉內情,都不難判斷出這是一位天主所為,而能惹得一界天主出手,此事定然小不了,故是紛紛派人出來查問此事。
惑安天內,一名鬢若裁剪,額頭寬廣的俊偉修士坐於一根幽柱之上,此柱長通萬里,穿貫冥空,接天連地,而在最下端,卻是連綿不盡,一望無盡的青赤火海。
一聲清響,好似有琉璃碎裂,隨後撲稜振翅之聲由遠及近,一頭玄羽鴞鳥飛了進來,立在幽柱橫撐出來一根枝椏上,其頭往背後一轉,霎時換過了一張人臉,道:“老爺,已是查明瞭,當是朱柱天那一位出得手,嘿嘿,看來親子被斬,到底是忍耐不住了。”
俊偉修士漫不經心道:“結果如何?”
鴞鳥提高了聲調,道:“說來也是不可思議,那位張道人居然是在‘舛元綱書’之下全身而退。”
俊偉修士略覺意外,隨即又點頭道:“到底是那位祖師直傳弟子,想來是有什麼護命之物。”
鴞鳥道:“小的還聽聞一事,那張道人被攻襲之時,身上是攜有討妖詔的,可聽聞青碧宮去了兩人遊說一番,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到底是在諸天之內無有根基之人……”
俊偉修士聽到這裡,忽然抬頭盯了過來,問道:“此事可真?”
鴞鳥被嚇了一跳,顫聲道:“老,老爺,此,此事事千真萬確,是那一邊傳來的訊息,絕然錯不了。”
俊偉修士收斂了身上氣機,恢復方才平靜之色,心下卻是思忖開來:“看來這才是朱柱天那一位的真正用意,壞了青碧宮的規矩,可直到現下,連一句昭示問過也不曾出現,卻不像其等以往作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