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了。
整整半月之後,他才從雲海之上穿渡下來,終是看到了界中景貌,澄澈藍天之下,是一望無垠的廣袤大地,地陸呈現出一片蒼灰色,山川起伏,河流縱橫,高處許多地方還被白皚皚的冰雪所覆蓋。
有了瑤陰派修法的經歷,他不難判斷出來,這裡地脈靈機稀薄貧瘠,這並非是後天造成的,而是先天如此,若拿山海界做對比,那足以稱得上荒涼了。
他目光一轉,認準一條大河,順其往下游而行。
無論何種生靈,都不會太過遠離水源,就算“律呂”這等異類也不例外,雖然那些修習了神通之術的大能之輩無需進食飲水,但大部分族眾卻仍離不得這些。
一路行行走走,遇到便險隘之地便直接飛遁過去,只是百十天之後,找了不下千多個適宜棲居的地界,除了一些遊蕩在荒原上的怪妖兇禽外,卻連一個聚落也未曾碰見,心下不禁有些奇怪。
按照雲祝所言,“律呂”族群數目龐大無比,與雲鯨起得紛爭時,幾乎將整個角華界都是佔據了,這刻卻好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心下轉念,道:“過去這麼長久,界中或許又有了很多的變化,如此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動用符籙了。”
他一張嘴,自口中吐出一道白光,便自裡飛了十來枚符籙出來。
雲鯨胃囊天生可存納萬物,有如那乾坤袋一般,而此符這是由廣源派修士煉造的尋靈符,他摘了下來,往外一灑,任其往不同方去飛去,自己則是尋了一處山頭落下,擺了一隻香爐跟前,而後便就坐了下來調息,以恢復這些時日來耗費的法力。
一天之後,一道白光自遠空飛來,最後來至他頭頂,在那裡懸空轉動,併發出簌簌顫動之聲。
雲絳不覺精神大振,他捉來符籙一看,目光炯炯望向一個方向,道:“是西面。”考慮了一下,拿了幾枚補氣丹丸出來吞下,隨後一縱身,駕風雲貼地遁行。
很快五日過去,他遠遠望見了一處木石修築起來的城寨,約有十來畝,搭建在一處土坡之上,粗陋異常,勉強能遮風擋雨。
只是令他詫異萬分的是,裡間所見生靈,竟然俱是人身族類。
他是出生在山海界的,對角華所知一切都是來自雲祝轉述,聽說這處早便沒有人種,沒想到今朝才方回到這裡便就見到了。
這寨子中大約有百來十口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面黃肌瘦,衣不蔽體,見他飛騰而來,臉上俱露出驚懼之色,不過沒有慌張四避,一名長鬚老者在人攙扶下走了出來,並呼喊著讓所有人跪地下拜。
雲絳目光一亮,從這些人反映之上可以看出,此輩以前當是見過他這等飛天遁地的人物的,來至寨門之前,緩緩落了下來,再取出一枚通心玉鏡,反面對著自己,正面對著那老者,拿個一法訣,待見光華一閃,便明瞭此間言語,將玉鏡收起,他言道:“這四周俱是荒野,你等怎宿住在這裡?”
那老者道:“回這位大人的話,我簡氏本也是通源府中的大族,只是犯了過錯,老弱被流放到了此處。”
雲絳問了下來,才終於弄清楚,如今角華界不知如何,都已被人身族類佔據,而且繁盛無比,只是大多數都是聚集在東陸,他是從極西之地過來的,故是不曾撞見,
他想了想,又問道:“你等可是見過個頭與人相仿,毛髮稀少,身後有尾,能口吐人言,形似猿類的妖物麼?”
那老者想了想,苦笑搖頭道:“請恕老朽見識淺陋,從未聽說過此等妖物。”
雲絳皺了下眉,他很是奇怪,照理說以律呂之強橫,怎麼也不會無聲無息的消失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往遠處看去,再往東去萬里,就有一座百萬人口大城,或許能弄個明白,隨手丟下一瓶丹丸,就飛空而去。
村寨這裡之人見他走了,齊齊鬆了口氣,一箇中年人上來將老者扶起,道:“父親,這人是何來歷?”
那老者沉思道:“那一位能肉身飛空,當已是修煉到‘步天關’的大人物,看他在空中吐言自若,毫不吃力,或許距那‘接星關’也是不遠了。”
中年吃驚道:“接星關?十府之中怕有找不出來這等人物,若說有,也是在天臨城了。”
老者眯著眼道:“這位大人身份定不簡單,你將那丹瓶收好了,勿要遺失了,說不定將來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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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