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載煦皺了皺眉,似未想到張衍只是答應分身前往,但他也不敢因此小看,後來他特意打聽過張衍來歷,知道這一位神通驚人,便是分身一道,也遠不是他人可比,而且前面也問過幾人,卻都不願與他結伴,只得勉強接受下來,問道:“何時動身?”
張衍道:“此可依照道友方便。”
彌載煦想了一想,終於還是記起了一點人情世故,道:“請道友可要來我洞府說話?”
張衍笑言道:“不必了,道友啟行之前,與竇道友說一聲,貧道分身自會前往。”
彌載煦也不懂得客氣,生硬言道:“好。”
張衍與他道辭之後,就從小界出來,原路回去摩空法舟,在洞室之內坐定下來,一彈指,一枚精血飛出,霎時化為一具分身,只相貌與他並不相同,只略微有些相似。
他又一揮袖,將一些符籙法器送入分身眉心之中,那分身打個稽首,便就飄然而去。
這裡事情俱已解決,他不再多留,這就準備動身前往陰神靈窟,於是心下一動念,摩空法舟往北方去。
封敕金殿不單通往各處地界的陣門,便是通向諸天的萬空界環亦有,事實在青華天內,只要你有善功在身,那一切俱是方便,故他只去得半刻,就就到了一處法壇之前。
這裡看守道人有些吃驚,自他領了此職之後,從無見得有人來此,心下疑是來人行錯了地界,上來一禮,語態謙卑道:“敢問這位上真,這是往何處去?”
張衍端坐不動,曲旁出聲言道:“此行我家老爺要往陰神靈窟清剿魔頭,勞煩道長開得關門。”
看守道人見已確認,沒有再敢多問,連忙拿了一張玉符出來,往法壇之上扔去,聽得雷霆聲聲,靈光閃動,就現出一座高可及山的陣門來。
張衍法力一催,整個舟身化作一道光華,縱去陣門之內,隨身上善功被折去少許,法舟便已成功穿渡過去。
眼前驟暗又明,待再出來時,已是落在一處山坳夾谷之內,兩側高山如同屏風一般高聳而起,天光呈一線而落,往到上面收口越小,若不想撞山而出,那唯有沿著前方留了出來一條道路前行。
這裡表面看去很是尋常,可他卻覺得有一股浩大氣機籠罩四周,使得感應被蔽,無法達及遠處。往四下一掃,忽然目中透出一股靈光,卻是發現,山壁之上都是刻畫有無數金色符籙,一層疊一層,密密麻麻深入內裡,並往下延伸,連通地脈靈機,分明就是一個巨大封禁之地。
金殿記述上有言,陰神靈窟之前,有一處抵禦魔頭重要地界,想來便是這裡了。
隨著法舟逐漸向前,很快到了谷地盡頭,出現一座青銅巨門,上方同樣是刻有層層禁紋。還不止如此,有一張張法符貼在其上,可以感應得到,這裡符紙每一張符紙都是出自大能之手。細細一辨,其中氣機最為宏大的,足有一十九張,心下不禁思忖道:“這莫非是一十九天天主所留麼?”
這時前方有聲傳出道:“是哪位道友到此?”
張衍事先已是知曉,青碧宮為防備這裡魔頭竄出去為禍世間,除了鎮魔封禁外,尚有一名凡蛻修士常年在此坐鎮,出入門戶皆在其執掌之下,想來就是這出言之人了。
他起得身來,自舟內遁行而出,目光投去,見半空之中有一名披髮垂須的黑袍修士立在那處,此人神情漠然,身上氣機深刻不可,便打個稽首,道:“貧道張衍,此回拿了討妖詔,要往靈窟之內清剿魔頭。”
黑袍修士眼中不禁露出些許訝色,很快又是隱去,他回得一禮,沉聲道:“在下關隆兆,忝為此地鎮守。這千年以來,道友尚是第一個到此之人。只是百萬年來,入得此中之人,卻是少有能出來的,道友可需想清楚了。”
張衍笑了笑,道:“多謝道友好意提醒,貧道既來此地,自有護身之法。”
關隆兆沉聲道:“只是這關門千年未開,我若動他,定有無數魔頭欲要跑了出來,屆時必要動用封禁鎮壓,關某也不知能支撐多久,道友要入內,需得快些。”
張衍點首道:“貧道知曉了。”
關隆兆沒有再多說,自袖中拿了一枚玉牌出來,對著那青銅大門一照,聽得隆隆之響起,其便裂開了一道微小縫隙,但就在這片刻之間,忽有無數哀嚎聲起,同時有一股無形陰風自裡狂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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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