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他又感覺到了一層阻礙,然而這一次有些奇異,居然有兩條道路可做選擇,而且表面看來一般無二,彼此沒有什麼分別,不管如何催動那魔性都是無法區分。
他考慮了一下,卻沒有多少停頓,既然無法看出底細,那也不必頓留在此,先選擇一條前行,用心體悟其中關竅,若見不對,大不了再退回來就是了。
有了這番計較,他順著那感應而去,頓覺身軀一重,自己不再是身處在某一界空中,而是在飛速遁行之中,此時感應之中,那根果也是生出了另一重變化,不在是釘在一地,而是變動無終,每每方才顧到,就又到了那處。
這就如天中星光,他所攀附到的,只有過去之影,而非那本真實質,若無法趕上,那便只能追逐在後,永遠無法挨近其真正之所在。
然而他沒有因此退縮,方才到此,他便發現這裡是類似那等莫名界空之地,只是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在此等地界中,肉身無法做到的,不等於神意不成。
於是他坐定下來,神意一展,便順利跟了上去,只是下一瞬,神意似乎猛然膨脹了起來,並不斷向外延展伸張,達至無邊無際之地,霎時貫穿過去未來之界限。
此時他終是真真切切感受了那根果之力,實則此物無處不在,自始自終便在他的身邊,只是其於剎那之間,可轉萬千,不得正確門徑,便難以窺得分毫。
但這並不是說此刻已拿得了根果,他雖能以神意跟上,但似還是少了某一關鍵,終究無法合於一處。
正在思索之時,他忽然感覺,自身在神意飛速消耗之中,顯是追逐根果之舉帶來了極大負擔,便立刻轉動本元補充損折,但這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哪怕根底再是深厚之人,也終有支援不住的時候。
可既然魔性指點他到這裡,不可能是一條死路,定有解決之法的,只稍作思索,差不多已是知曉該往何處破局,心下一喚,那魔簡頓時飛了出來,並往身軀之中灌入那莫名之物,不斷修補本元。
這莫名之物一現,卻彷彿引動了什麼,亦好似開啟了缺口,無窮無盡的莫名之物憑空生出,往他身軀處齊齊湧來。
到了這刻,他才能分辨清楚,這些莫名之物並不是來自於一處,只是自無數界空中來,並且存時極為短暫,根本無法單獨感應到,唯有自己與魔性乃至那根果三者呼應之時,方能以魔簡引動,而一旦無法跟定那根果輪轉,這一切便會中止。
他立時明白,這裡所演神通,是令他知曉如何主動吸納那莫名之物,以補自身之不足。
若是此點真能做到,那麼肉身可謂達到“不壞之境”了,哪怕是遇到斬卻過去未來之輩也可正面一戰。
但此前提,卻是要取得根果,否則離了這處,沒了魔性指引,他萬難施展出這等手段來。
只是光有這些,還並不能助他拿定根果。許久之後,他明白這裡繼續下去,恐怕無法達成所願,於是退了出來,又往先前另一個方向行進。
才至此處,他立時發現,這裡同樣是以神意為先,於是拋開肉身,輕輕一躍,得了一處混沌界空之內,
這時他卻訝然發現,自己正立在一處島嶼之上,風捲波瀾,海碧天藍,奇異的是,身上修為卻只有力道一重境,而在對面,正有一個眉宇帶煞的年輕修士正冷冷望著他,從其身上氣機來看,修為也是與他一般。
此人看他幾眼,冷聲言道:“我等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這裡,望你勿要令我失望。”
張衍目光微動,沒想到對手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本有過思考,通常魔藏主人力道五轉之後就可往這裡來,那豈不是便宜了他這等功行深厚之人?
現下終是這明白,在此神意存駐之地,這裡顯現出來的極可能只是雙方未來過去之照影,是不可能依仗修為去欺壓對手的。
然而他卻絲毫無懼,他方才試了下,這裡雖不能使動尋常法寶,但自身精修得來的手段卻不會因此而消失。
需知他所掌握得不僅僅是力道之身,同樣還擁有氣道修為,並且每一關都是修煉到了極致,拋開鬥戰能力不提,在同境界中,只從根底深厚上來論,無一人可以越過他。
氣、力雙合,可以互相彌補不足,再加上最為趁手的清鴻劍丸並未失去,這意味仍可展動飛劍之術,如此一來,渾身上下已無甚短板,在同境界之中,那些手段單一的敵手,他可以輕易勝過,當即心意一起,一聲劍鳴,一道湛湛劍光已是飛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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