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寶終究對自身損折太過,很可能會傷及道基,可這無疑是此等情形下最為正確的選擇。
雖張衍有可能再次擋住,可法力也必定也耗去不小,到時就未必見得還有餘力來對付他了。
正思量之時,他忽覺渾身一冷,卻是感到一股雄厚幽深的氣機找上了自己,與此同時,他也是感到張衍的存在。
他清楚知道此時若是猶豫半分,就可能被對方秘法所殺,所以不再有任何留手,將全身法力鼓盪起來,全數送入太一金珠之內,就毫不遲疑朝著那氣機所在轟擊了過去。
此一回因是他拼命之舉,甚至不在意道基受損,而且是全部針對張衍而來,所以哪怕催運法力與上次相差不大,可展現出來的偉力卻是要遠遠超出。
張衍立時感覺到,對方這一擊與上回大為不同。要是換作以前,接連兩次遭受太一金珠偉力衝撞,他就算可以抵擋下來,短時間也必無再戰之能,可現在他已然掌握了法力恆止之法,等若是以完滿之身與迎戰對手,自是毫無畏懼,將法力一展,半分不退的將之接住!
轟!
諸空萬界之內,又是爆發出一陣震盪。
殷平這一次發出後,法力全數耗盡,法身看去變得虛實不定,好似稍稍一動,就會從現世之內消失。
此回他可謂傾盡全力,渾身氣機驟然衰退,便元氣之海之中有元氣源源不斷補足進來,也無發在片刻內將之填滿,何況為能克敵,方才他已然是不顧後果,道基受損不小,今後再也不可能修煉到更高境地之中,受創不可謂不大。
因是損折太過,現下他連感應之能也幾乎失去,所以此刻也不知道這次結果到底如何。
待一切平靜下來後,他見得到禁陣未破,心下不由一沉,這分明是張衍將這一次衝撞也成功擋下來了。
此刻他已無有什麼反抗之力,只能指望張衍已是耗去絕大部分法力,無暇再來找尋自己。
可他方才如此轉念,就覺一股淵深如海的宏大氣機一下找上了自己,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覺倏爾一震,一道五色神光驟然殺入到自身元氣大海之中,並轟然爆開!
這一剎那,他感覺萬事萬物好似都是破碎開來,再聽得一聲雷震之音,就陷入一片寂暗之中!
張衍成功將殷平斬殺之後,他發現自身法力又耗去不少,可隨著心意一轉,將這一段過去抽離出去,法力再度回到完滿那一刻。
感覺到自身又是回至巔峰之時,便決定繼續施為,看能否再斬一人,進一步削弱敵手。
他把氣機一轉,此次卻是直接找上了鄧章。
要是能將此人殺死,那麼就可將無情道眾從現世之中抹去了,徹底了結這第一紀曆以來的因果。
無情道法實際上是不可能徹底終了的,因為有一些情道眾修士在苦求上境無果後,很有可能會試著走上這一條道路。
但是先天妖魔顯然早已找到了自身道法,域外魔物連這一步也未做到,更是相差甚遠,所以哪怕這一戰下來這兩方勢力尚存,只要鄧、殷二人被剷除,那麼至少在此一紀曆之中,這等人物就不太可能出現了。
而在陣中,鄧章本在推算出路,卻忽然感覺到張衍氣機找上了自己,不由眼瞳一睜,露出凝重之色。
先前兩次震動,分明就是太一金珠與人碰撞了兩次,這裡唯有張衍能夠做到,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後者為何仍有餘力找上自己。
這裡原因他思之不透,只能猜測人道或許用了什麼補納法力的寶物。
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更為糟糕的推斷,無論是誰,接連兩次祭動太一金珠,那法力肯定耗盡,人道對付此人肯定比對付他更為簡單,這刻卻是找了過來,那說不定是此人已被斬殺了,而不管是誰,都表明他們這裡少了一戰力。
因是危險在前,是以他也顧不得去考慮大局,當即拿一個法訣,周身頓被一道金光所籠罩。
張衍這時一挑眉,他卻是發現,殷平氣機忽然變得空空蕩蕩,好似此人已然從現世消失了,這無疑這又是一門避開他氣機鎖拿的神通,之前殷平不用,不知是不曾修得還是道行不足,以至無力運使。
現在情形,他要麼選擇選擇推算如何破解這神通,要麼就是另行尋找目標,在考慮了一下,他目光微閃了一下,將法力收回,轉而落去了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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