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主動放開。
但幻域乃是此僚主場,心神只要有丁點空隙,就會失陷在此,且被這魔頭引入進來,神通道術對其毫無作用,無法動手,只能是被動應付。
他目光看去,那泯族使者被呵斥之後,不但不拜,反還對著那騰族首領放出一支飛矛,血芒一閃,頓時將其釘在了座椅之上。
只是對騰族的強悍身軀來說,此連小傷也算不上,其也未曾想到這泯族使者孤身一人敢如此做,立刻將旁側金斧抄起,往下擲來,那使者發出那矛,渾身已然氣血乾枯,毫無還手之力,當場打成碎肉。
但是那騰族首領很快就發現不對,那長矛似被做了手腳,他被死死釘在了座上,居然無法伸手拔出,與此同時,一個個泯族人身裹氣血光華,從門外穿入進來,與騰族廝殺在了一處。
這兩方人都是氣血雄壯無比,到達大聖境的,就有四五人之多,但此處洞窟堅牢異常,哪怕經此一戰,也不曾撼動一絲一毫。
因騰族首領無法參戰。少了一大戰力,其族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時不時鮮血飛濺過來。場面慘烈無比。最後連首領本人也在擊殺了數個強悍敵手之後,被斬去了四肢頭顱。生生砍死在了寶座之上。
張衍只是冷旁觀,神情之上並無任何波動。
這時有一個泯族頭領大吼一聲,其手下之人紛紛出手,將所有騰族人頭中獨目挖了下來,有些未曾死透的,被生挖眼目,一個個在那裡淒厲慘嚎。
這時一名泯族侍衛走到了張衍身邊,呵呵笑道:“騰族自以為有長有神目。不懼我心魔入體,但我卻可驅使他族來攻,輕輕鬆鬆便將其滅去。”
張衍笑了一笑,道:“貧道還想哪有這般多的騰族死在此處,原來過往是如此,還要多謝尊駕解惑。這麼說來,騰族眼目是剋制魔頭的利器了,回頭倒是要去尋上一尋。”
這魔頭未曾接觸到更多智慧生靈,只是與騰族這些異族有過交集。
恐怕也正也是因為如此,其只是拿這些血腥兇殘的手段對付他。卻不知修煉到他這般地步,心境打磨完滿,絕不會為眼前這些場面所動。
即便不是他。換個修煉了千百年修道人過來,此刻也不會輕易中招。
那玄陰天魔所化的泯族卻是一聲嘆氣,道:“你這人心神穩固,我到現下也抓不到機會,可此間乃我幻域,縱然千百年輪轉,也不過一念之間,你與我鬥個上個數十載可以,那麼百年。千年,甚至萬年呢?”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不會到那等時候的。因為你只是神魂進來,身軀還在外間,那時你早已耗盡元氣,生機斷絕而亡了。”
道行不夠之人聽到此言,恐怕難免會其被言語所動搖,然後陷入憂懼之中,擔心自己外間身軀,如此心靈上便有了破綻。
而那等心志堅定之輩,縱然不信,也會有此考慮一下這等可能,甚至還機會設法檢視一下自己,看自己是否當真只是神魂過來。
但這魔頭早就等在這裡,只要你心下一動,立刻就會跟著上推波助瀾,然後不斷擴大戰果,叫你疑心自己,需知心猿難伏,大敵在前,又事關自己生死麵前,怕是任何人也難以真正做到一念不動。
而這裡還潛藏一個更為厲害的陷阱,那些努力不願露出心境破綻的,可能因為一位著緊於此,執念漸生,反倒可能中了算計。
張衍卻是神情平靜,對此並無半分反應。這不僅是他心境之上並無破綻,而且還因為他知曉對方的底細。
他是力道六轉之身,玄陰天魔也無法將他留在這裡多久。
就算真是被困萬載,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他在殘玉之中推演至法之時,在裡等若經歷了一萬六千載,是為求道能耐得住真正寂寞之人。
玄陰天魔見絲毫不為所動,又道:“尊駕可知,騰族人為何要到這處來?因為他們來此是為了這一件寶物,此寶物能保他們一族萬世興隆,此物如今就在這處洞窟之中。”
玄陰天魔告訴他此物來歷,是為引動他生出貪意。
但可惜是,其因從未與修道人更有過交集,不知修道人的執念乃是長生,而非群類壯大,又一次受挫而回。
這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這魔頭不停用言語或是各種場景來試圖動搖張衍心神,後者卻始終神色自若,偶爾也會回一兩句話,好若與同輩閒聊一般。
張衍知曉,每多一刻,這魔頭就會多消耗一絲本元,只要以不變應萬變,那麼支撐不下去的只會是對方
果然,似只過去了一個時辰左右,眼前幻域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