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白卻直接走上前去,一邊說道:“我知道他是被傀儡咬傷了,你這樣做很危險你知道嗎?”
那女人聞言便不說話了,低頭沉默了半晌,才說道:“這跟你沒有關係,請你出去,這是我的家事。”
蘇秋白卻依然站著不動,說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放任傀儡在此的話,萬一有一天你控制不住他,讓他跑了,再咬傷別人怎麼辦?你難道想看到無辜的人也變成你兒子這樣嗎?”
那女人卻不理會他,而是直接起身將他往門外推,力氣之大讓蘇秋白都有些吃驚。
蘇秋白被推的不耐煩了,便隨手反抗了一把,那女人便被推倒在地,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蘇秋白見那女人哭了起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地愣在了原地,有些懊惱自己剛才不該推她,便想上前扶她,一遍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一時情急,手上的力氣大了些。”
那女人卻一把開啟他的手,說道:“別裝什麼好人了,我知道你是警察,想帶走我兒子!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我兒子怎麼樣,我今天就死在這裡!”
蘇秋白無奈地放開了手,耐心地勸道:“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你兒子已經死了,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危險的生物,如果你一不小心被他傷到了,那你也會變成和他一樣的東西,而且將來還有可能會有更多無辜的人被牽連,你……”
蘇秋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女人大聲打斷了:“你兒子才死了!你看,他還在喘氣呢!我兒子只是生了很嚴重的病,他總有一天會好的,你們不能就這樣宣判他的死刑!”
女人說著,一把掀開了那孩子身上蓋著的棉被,這一舉動驚動了原本躺著不動的孩子,他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擾十分惱火,奮力掙扎起來,似乎想掙脫束縛他的繩索,而那女人的手就在孩子的枕頭邊上,他幾次張口想咬,卻因為行動不便,一直沒咬到。
蘇秋白顧不得女人的反抗,直接上前拉開了她,一邊指著床上的孩子說道:“看到沒有,他已經不認識你了,你剛才要是躲的慢一點,就被他咬傷了!”
那女人卻堅持不肯理會他,只是一直唸叨著:“我兒子只是生病了,你別想騙我。我知道你們如果帶走了他,他就死定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蘇秋白見她如此冥頑不靈,知道硬來是不行的,否則她說不準真的會死在自己面前。於是他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緩緩開口道:“好,我不逼你,我就問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那女人聞言愣了一下,漸漸也止住了哭聲,不確定地問道:“你不會把我兒子搶走了?”
蘇秋白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會碰你兒子一根汗毛。”
那女人這才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抬眼看了蘇秋白一眼,見他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徐徐開口道:“我叫朱友珍,這是我兒子陽陽。我家裡的條件你也看到了,孩子他爸爸死的早,這些年就靠我收些廢品維持著這個家。好在陽陽從小就特別爭氣,三四歲的時候就知道替我分擔家務,上學之後成績也一直很出色。我本來以為,等陽陽長大,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誰知道卻突然發生了這檔子事。”
蘇秋白靜靜聽著,見她說著說著停下了,便問道:“陽陽是怎麼被怪物傷到的?”
朱友珍平復了一下情緒,才說道:“半個月前,我帶著陽陽打算坐火車去臨城我姐姐家避難,誰知道火車站突然闖進來幾個怪物,當時的情況很亂,我和陽陽被人群擠散了,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受傷了。當時我見他只是肩膀被劃了一道小口子,認為沒什麼大礙,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
朱友珍說到這裡,便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不用她說,蘇秋白也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作為一個母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天天變成一個怪物,她的心情可以想象。但即便如此,陽陽已經變成傀儡也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不管她有多麼不捨,都不應該繼續放任陽陽這樣變異下去。
蘇秋白暗中思索了半晌,才開口道:“江海現在的情況你應該瞭解吧?”
朱友珍點了點頭,說道:“都成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瞭解?說實話,我覺得江海已經完了,你帶走我兒子,也沒有多大意義。”
她的悲觀情緒一定不是個例,恐怕現在仍被困在江海的倖存者們,大多都是這樣的想法。
“事情還沒有到無可轉圜的地步,你也不必過早絕望。我不知道你對於這種怪物瞭解多少,但我之前看過生物研究中心的研究報告,他們明確地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