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耀陽卻依然是面不改色地說道:“說的就好像我不傷她,你便能放過我似的。”
這句話倒是沒錯,蘇秋白要殺他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動了阮玉她們。
“你到底要怎樣?能不能直說?”蘇秋白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冷耀陽的手不鬆不緊地掐住阮玉的脖子,確保他能在蘇秋白髮難之際搶先殺了阮玉。
“跪下來,道歉,祈求我的原諒。”冷耀陽冷聲說道。
蘇秋白眼中怒意迸現,緊握的拳頭關節已經泛白了。
沒等蘇秋白說話,冷耀陽又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你不願道歉,我也不勉強你。那麼……就用行動來證明吧,先自斷右臂如何?”
蘇秋白依舊站著沒有動,腦中卻在飛速思索著,要用什麼招式來對付冷耀陽,才能不傷及阮玉。
“看來這小丫頭對你來說也沒那麼重要,連一條右臂都捨不得為她而斷,嘖嘖,早知道就抓她們中間長的最漂亮的那個了。”冷耀陽故意懊惱地說,“既然如此,留著她也沒什麼用處了,不如早點結果了她吧。”
說著,冷耀陽手上微微使力,作勢要掐死阮玉。
“慢著!”蘇秋白大喝道。
冷耀陽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盯著蘇秋白,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蘇秋白緩緩伸出左手掌,將真氣匯入掌心,這一舉動被冷耀陽看在眼裡,那真氣的流動卻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便以為自己的計謀將要得逞了。
此刻冷耀陽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秋白那裡,卻沒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阮玉竟緩緩睜開了眼睛。原來此前冷耀陽用真氣封住了她的穴道,卻沒料到她因為每日練習蘇秋白教她的吐納方法,體質與普通人不同,因此提前醒了過來。剛才冷耀陽威脅蘇秋白的話都被她聽到了,此刻擔心蘇秋白真的動手,便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蘇秋白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切,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減緩了真氣匯聚的速度,思考著下一步的動作。
冷耀陽見狀說道:“怎麼,又猶豫了?你之前說我不像男人,但我看你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嘛。”
就在冷耀陽大意的時候,阮玉突然暴起掙脫了他的控制,一邊大喊道:“小白哥快動手!”
蘇秋白早已做好了準備,聞言立刻飛身上前,使出全力往冷耀陽胸口打去。
冷耀陽眼見躲閃不及,索性也豁出去了,但他竟沒有對蘇秋白出手,而是轉而對即將跑開的阮玉揮出一掌,正中她的後腦,與此同時,蘇秋白的雙掌已然攻來,不偏不倚正中冷耀陽的胸口。
二人一前一後受傷,皆是噴出一口鮮血來,阮玉更是當場昏了過去。
冷耀陽受此重擊,本以為自己死定了,但見蘇秋白並未繼續攻擊他,而是去扶起了阮玉,便使出最後的力氣逃了出去。
蘇秋白此刻眼中全是阮玉的傷勢,根本無暇顧及冷耀陽,因此眼看他跑遠了也沒有去管。
阮玉此刻已經神志全失,口中鮮血汩汩湧出,眼看傷勢過重,難以活命了。
蘇秋白顧不得許多,先將右手覆在她胸口,渡入靈力護住她的心脈,保證她不死,這才抱起她飛速地往外跑去。
將阮玉放進車裡,蘇秋白一路狂飆進入了市區,找到最近的一家醫院,抱著阮玉便去了急診室。
看著阮玉進了急救中心,蘇秋白這才鬆懈下來,大口喘著粗氣。這時他才想起來給周馨打了個電話,告知了她阮玉的情況,讓她們趕快到醫院來。
周馨等人前腳剛進醫院,急診室的醫生便走了出來,一臉惋惜地說道:“病人的腦部受到了外力的重創,在你送來之前就已經腦死亡了,現在心跳雖然沒停,但是……”
周馨聞言便腳下一軟,跪坐在了地上,腦死亡意味著什麼她十分清楚,一天之前阮玉還活蹦亂跳地跟她玩鬧,此刻卻已經變成了一個活死人,並且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這讓她如何承受?雖說她們只不過是房東與租客的關係,但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就不止於此了,她一直是把阮玉當成親妹妹,甚至女兒來看待的。
“腦死亡?那是什麼?”蘇秋白此刻的大腦一片空白,而腦死亡這三個字他還是頭一次聽說,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病人的腦部受到了永久性的傷害,腦功能已經全部喪失了,雖然以我國的死亡判定標準來看,還無法宣佈病人的死亡,但腦死亡是沒有恢復的可能的,希望你們節哀順變。”醫生早已見慣了生死,因此就連惋惜的表情中彷彿都帶著一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