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銘此刻慈眉善目。
與方才教導徒弟摳眼，捅傷口，下死手時判若兩人。
那臉上的笑容和眼神中的善意。
看的羅二牛瑟瑟發抖。
總覺得路銘對他心懷不軌。
而且羅二牛聽說一些大家族身居高位之人都有些“特殊”癖好！
這讓明明之前還“以一敵三”敢打敢拼的羅二牛慫了。
“內個，路老師咱們事先說好，你可不許饞我身子……我弟弟也不行，他還沒成年！”
“……”
路銘臉上的笑意迅速褪去。
整張臉都變黑了幾分，略顯陰沉。
“我對男人沒興趣，而且……就你長的這麼磕磣哪來的自信？”
路銘臉色陰沉，話說的非常難聽。
卻不想羅二牛緊繃的身體卻放鬆了下來，還長出了口氣。
似乎一直提心吊膽來著。
這讓路銘看了直接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選錯人了！
只見羅二牛抹了把臉。
“你還是陰著臉更讓人放心，你一笑我感覺好慌！”
說完之後不待路銘“反悔”。
羅二牛馬上接著說道：“我的原則和底線就是不搶尋藥人和窮苦人，做山匪要肯定要搶劫，但哪怕自己苦點也絕不能搶窮苦人！”
看著滿臉認真的羅二牛。
路銘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點頭。
“沒問題，這也是我的底線，除此之外你所有的事都要聽我的，如果想過上好日子的話！”
羅二牛先是一喜！
終於有人能認同他的理念了。
但緊接著就皺起了眉頭……因為路銘答應的實在太快了，就像是完全沒經過思考一般！
這讓他沉默了。
羅二牛確實有點莽，但卻一點不傻。
他見識過人心險惡，也見過世家如何用畫餅的方式欺騙底層修煉者。
甚至他就被騙過不止一次！
原本找到知己的欣喜快速褪去，逐漸變的沮喪。
連續的失望與希望讓他就連腦袋都聳拉了下去，顯得非常低落。
因為眼前的路銘是救命恩人。
這種“欺騙”更是讓他倍感無力……
可就在他低落到感覺很委屈時。
路銘那平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是不是感覺我回答的太快，所以是在欺騙你？”
“嗯！”
羅二牛腦袋低垂，聲音悶悶，卻並未否認。
路銘搖頭失笑。
“這就是人性，太容易得到就會疑神疑鬼！”
隨即伸出手拍在羅二牛的肩膀上。
對這個心有仗義顯得傻氣，為朋友能捨命，當了山匪還緊守底線的漢子！
路銘願意說幾句實話。
“我剛進山時曾說過相同的話，永遠不搶跟我們一樣的窮苦人！”
此話一出。
羅二牛全身抖了一下。
黯然的雙眼中有光彩閃過，但卻依舊沒有抬起頭。
路銘嘴角帶笑問了一句：“知道為什麼不搶窮苦人麼？”
這次羅二牛抬起了頭。
試探著回應：“因為你也是窮苦人？”
“說好聽的是因為大家都是窮苦人，所以我們只搶山匪，得個好名聲……說不好聽的，既然是窮苦人，搶又能搶到什麼呢？”
路銘按著他的肩膀站起身。
看向幾名側耳傾聽的徒弟。
“窮苦人根本不值得我動手，所以我才要對將資源集中在一起的山匪下手！”
路銘把話挑明。
其根本原因並沒有那麼偉光正，讓現場氣氛有些壓抑。
隨即看著幾名徒弟的表情變化。
路銘問道：“你們失望麼？”
張天佑三人同時搖頭。
“師父沒有錯，無論原因如何，我們確實沒有去搶奪那些人，而且冒險搶劫山匪得到的資源大都用在了我們身上，願終生侍奉恩師左右！”
三大一小同時對路銘鞠躬。
隨後林瀟瀟跑了過來用臉蹭了蹭路銘。
“師父是好人，誰說師父不好瀟瀟就打他！”
路銘對幾人的表現很滿意，繃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伸出手揉亂了瀟瀟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