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黑暗的葉嵐山脈邊緣。
四道身影一前三後的狂奔著……
打頭的路銘不時回頭。
看向原本宿營位置的火堆。
當距離拉開之後,火光逐漸被樹幹所遮擋!
路銘此時才悄然鬆了口氣。
然而還不等腳步放鬆。
被斬斷手腳打掉了牙齒的高個山匪滿嘴漏風的“嘿嘿嘿”笑了起來。
“雖然你夠陰也夠謹慎……但帶著‘丹宗’用來交易的丹藥和靈石,你想跑到哪裡去?”
路銘心裡咯噔一下。
玄燁國只有一個丹宗,位於山脈另一邊的封北城,極為富有不說,更是與諸多勢力和強者交好。
可以說正常人絕不會去招惹!
不過想來也是因為沒人敢招惹,才會讓這最高只有煉氣期兄弟倆得手!
也可能是兩兄弟黑吃黑。
畢竟這種事對山匪來說如同家常便飯!
路銘腳步卻絲毫未停。
腦海卻在快速思索著對方的用意!
敵人,尤其是結下死仇的敵人,絕不可能好心出言提醒。
無非就是用真真假假的話想要亂人心智。
造成緊張的效果,尋求一線生機,將來找機會報仇!
但這裡有個問題,就是一個四肢盡斷肝還被紮了的人該如何自保?
他……一定還有隱藏的手段!
而且順著這條思路稍稍一想。
正常人聽到“丹宗”之後絕對會緊張害怕。
最大的可能性是扔掉山匪和戰利品有多遠跑多遠,生怕攤上事!
想來高個山匪是透過張天佑幾人的稚嫩表現判斷出眼前這些人其實都是“雛”。
所以才在此時開口,妄圖活命。
但路銘是誰?
他曾有豐富的閱讀量,理論上可是見過無數的“人心險惡”,此時自然不會上當……
奔跑中路銘聽到了水流聲。
而因為“丹宗”二字,幾名徒弟都緊張的有點氣息不穩。
沒過多久。
一條在月光下泛起銀色的小溪出現在眼前。
路銘停下了腳步,轉過身。
視線在三名徒弟緊張的臉上掃過卻並未停留。
目光直接對上了咧嘴而笑的高個山匪。
“呵……想用丹宗施加心理壓力?想讓我心生恐懼慌亂的扔下你趕緊逃走?你怕是在想屁吃!”
咧嘴而笑故作鎮定的山匪瞳孔緊縮。
隨即眯起了雙眼。
“你到底是誰?我不信一個正經學院老師會做出如此判斷!”
路銘笑著邁步靠近。
“告訴你也沒什麼,我其實是……喀嚓!”
吸引了山匪注意力的話,才說一半!
路銘毫無徵兆的揮刀劈下!
刀身直接嵌入山匪腦袋卡在裡面,卻沒有流出一滴血!
別說山匪,就連揹著山匪的古楓都沒反應過來。
誰也不會想到路銘會“偷襲”一個四肢盡斷的廢人。
然而就在下一秒。
原本還保持著笑容的路銘面頰緊繃。
“把他連刀一起扔進溪水,裝有靈石丹藥的包裹也扔了,裡面的東西裝身上,速度要快!”
話音剛落。
路銘已然拿下葉川背在身後的大包裹開啟後倒扣在地。
古楓回過神馬上轉身將山匪扔在了小溪裡。
而林瀟瀟為了表現自身是有用的。
直接蹦到了靈石邊拉起寬大的長袍下沿鋪在地上,伸出兩隻小手將靈石和藥瓶扒拉到長袍上。
但因為身體太過瘦弱。
把長袍當成包裹兜住所有物品的她臉都憋紅了,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
卻怎麼都站不起來!
路銘趕緊將長袍下沿紮緊,暫時當包裹用。
隨後一手包裹一手林瀟瀟直接抱起。
“走!”
師徒五人跨過小溪之後沒跑多遠。
路銘馬上轉向奔著一個山頭而去……
當停下腳步。
幾人已經站在了山頭上。
此處竟然可以看到之前宿營地的火堆還未熄滅。
路銘將懷裡的瀟瀟和靈石丹藥放下。
隨後站直身體輕微喘息著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