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下午兩點才醒來,林霄腦子都睡迷糊了,他爬起來洗把臉還是不夠清醒,準備下樓去買口香糖。
他乘坐電梯下樓,迷糊中看見樓下停了一輛加長林肯,車的主人正倚在車上抽了一地的菸頭,即便是背對著也一眼認出他是誰。
林霄嚇得趕緊跑上樓去。
打卡上班的風然撞見他跑得這麼快,調侃他:“幹嘛?有神經病追你?”
林霄用力點頭,他沒開玩笑。
底下真的有個神經病在堵他!
他跑到樓上把浴室裡刷牙的桑泊與挖出來,焦急道:“桑哥,那個人又來了!”
桑泊與沒反應過來,“哪個人?”
“就是那個不讓我打電競的人,你說他是不是又想到什麼招來對付我?”林霄的表情很惶恐,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宋夏枝得罪了他就被抓去坐牢了,我上次說了那麼過分的話,肯定會死得很慘……”
此時桑泊與滿腦子的問號,現在這種法治社會……還能幹這種事嗎?
但是小男朋友這麼害怕,他還是得給他撐腰,桑泊與快速吐掉漱口水,用力擦了把臉,“他在哪?”
“就在樓下。”
林霄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外面欺負不過別人,然後找了家長給自己撐腰的那種小孩,本來慫慫的,現在一下子變得理直氣壯。
兩人來到樓下,那人還在。
桑泊與勾著林霄的肩膀,眼神很隨意地盯著面前的人,抬起的單眼皮又冷又喪,“哥們,你又在這裡幹嘛?”
季時今微眯著眼看向他們,狠狠抽了一口嘴裡的煙,他想不明白自己幹嘛來找虐,但就是心裡不痛快,也不想讓他們痛快。
他敲了敲車窗,窗戶從裡面落下,後座放著一堆東西,季時今從裡面拿出一雙鞋子,“你最喜歡的鞋子忘了帶走,我給你拿來了。”
自從離開別墅後,林霄再沒有買過一件衣服、一雙鞋子,現在都還在穿以前的舊衣服,也就是用季時今的卡買的那些。
他本來都覺得沒什麼,但季時今今天把鞋子送到他面前,讓他有種無處遁形的窘迫感。
這讓他想起自己只是對方的一件附庸品,他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花的他的錢,包括他現在身上穿的一切,都是用季時今的卡買的。
他在季時今面前,毫無尊嚴。
理不直,氣也不壯。
林霄又不敢說話了,這樣的反應正中季時今下懷,他太瞭解林霄,太知道要怎麼對付他。
他從兜裡掏出一支菸,不緊不慢地點燃,“我今天來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六年多的感情沒必要斷得這麼開,人心都是肉長的,鬧成這樣並非我的本意。”
他將話術都鋪墊好,準備將林霄拿下的時候,桑泊與忽然伸手從他手裡拿走了一支菸,還不要臉地湊到他打火機上把菸頭點燃,猛吸了一口。
林霄是個好欺負的,他桑泊與不是。
他只吸了一口,就皺眉把煙給扔了,“季少爺上年紀了,抽的煙果然不適合我們這些年輕人。”
“不過你說得對,你養他六年不容易,以後我和林霄一起孝敬你。”
桑泊與的語氣和眼神都很淡,但就是有種不容忽視的氣場,“還是你想一次性解決,我直接把撫養費打給你?”
打火機還保持著點燃的狀態,季時今微微收攏瞳孔,“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那是什麼?你覺得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桑泊與嗤笑一聲,看向他眼神充滿嘲弄,“難不成你一把年紀了,還對他還有別的想法?你也太可憐了吧……”
桑泊與給了一個很絕的選擇。
如果他不承認自己喜歡林霄,那麼林霄和他就只有養育關係,給一筆錢就能買斷。
如果他承認喜歡林霄,那他就是個變態,而且還是得不到回應的讓人可憐的變態。
季時今選擇避開這個問題,他放下鞋子,又拿出林霄最喜歡的遊戲機,“你走後這東西放我那裡也沒用,你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扔了吧。”
那是林霄和季江鶴熬著無數個夜,紅著眼睛搶回來的限量版遊戲機,花錢都買不到的,他怎麼說扔就扔了?
林霄眼眶有點泛紅,“你、你扔吧。”
季時今能看出他的難受,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這時候再說兩句軟話想必林霄也就會順著臺階往下走……
他整理了一下領帶,正要開口,對面的桑泊與又伸手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