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沒有任何話語權,連呼吸都是錯的。
喜歡模型,叫玩物喪志。
喜歡遊戲,叫逃避現實。
喜歡一個人待在房間,叫loser的自我毀滅。
大哥一年都見不到幾次,即便見到也是對他全身上下的否定,甚至會偏執地認為,他喜歡的模型、遊戲都是導致他智商普通的原因。
二哥不愛跟他說話,偶爾聊起藝術上的事,看他搭不上話也會失望地離開。
父親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在他身上,總是用冷冰冰的資料告訴他:“智商決定未來,你的未來已經註定平庸。”
桑家老爺子只會用他的柺杖打他手心,只要是他做的事,那就一定是錯的。
至於母親?母親早就離異走了,家裡的三個孩子都和她沒有關係。
家裡唯一對他好點的,就是他的奶奶。
當初他一意孤行要去打職業,全家都不同意,只有他的奶奶耐心說服大家,給他一次機會。
父親緊皺眉頭,不同意,“你已經落後同齡人很多,不努力就算了,還要繼續錯下去?”
他的大哥優雅放下刀叉,不認同,“打電競能有什麼出息?”
二哥表示不能理解,“那不就是失敗者集結營嗎?”
桑家老爺子被氣得咳嗽,質問他:“你要把我們桑家的臉丟完才甘心嗎?”
十八歲的桑泊與太想要逃離這樣的怪圈,他咬著牙、握著拳、忍著淚,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們:“給我四年時間證明自己,我會拿奧運冠軍回來。”
桑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不管智力測試是多少,只要拿到奧運冠軍那就同樣是優秀的孩子。
四年正好是電競納入奧運賽的第二屆。
入選奧運的規則,首先是中國籍,其次是獲得過s賽冠軍的優秀隊員。
桑泊與這四年獲得過大大小小的榮耀,唯獨他最想要的s賽冠軍越來越遙不可及。
他甚至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也許就是“瑕疵品”,也許就是“不合格”。
他的未來本來就平庸,他本來就是loser,一個有自閉傾向、感情缺失的失敗者。
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被承認。
……
回憶結束,煙已經燃燒到指尖。
疼痛對於他來說是一種麻痺,身體鑽入了太多的冷氣,已經僵硬。
面前的柔軟是他唯一能依託的東西,桑泊與忽然拉開外套,將他整個人裹進懷裡,磨蹭著他的頭髮。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把他完全融到身體裡。把他變成自己一個人的,不給別人看。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扭曲的喜歡,害怕嚇到他,總是用力剋制著自己的欲/望。
但剋制到最後,會像潮水一樣淹沒理智。
林霄意外地沒有推開他,他感覺到桑泊與需要擁抱帶來安慰,還小心地伸手回抱他。
將身體裡的負面情緒慢慢消散,桑泊與長呼一口氣,告訴他:“不需要當垃圾桶,給我抱抱就好了。”
晚風如水,吹起陣陣漣漪。
林霄被他抱在懷裡暖和和的,臉有點紅。
他一直想摸摸桑哥的腰腹,沒想到會以這樣地方式抱住。比他想象中還要瘦一點,很容易環住,手底下能感受到他緊繃的後腰,偷偷摸一下,好、好結實的感覺……
桑泊與警告他:“別亂摸。”
摸硬了你負責?
林霄臉紅地收回手,剛放到身後,又被他拉著環在他腰上。
不滿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安慰我的時候能不能認真一點?”
可、可是。
他有點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