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不小心被林霄碰掉，弄了很久才弄好，“現在呢？能看到嗎？”
彈幕刷著：[11111……]
[可以，能看見了。]
能看見就好，林霄坐回原位和彈幕聊天：“嗯，今天多虧桑哥打得好，帶著我們贏了……躺贏的感覺？當然不錯啦，希望下場也能被桑哥帶飛……我也想去世界賽……我會努力的……”
他的脾氣很好，聲音也軟軟的，整個就是大寫的“我很好欺負”，彈幕紛紛被萌化。
還有人看他好欺負，故意問一些小八卦，看著螢幕前他時而糾結、時而惴惴不安的小表情，把觀眾都給樂壞了。
“whatastrannoise?(什麼奇怪的聲音？)”會議被迫暫停，高管們也不知道聲音來自哪裡，左顧右盼。
季時今坐在電腦前撐著下巴，看似在認真聽會議，視線卻一直看向平板。
直播間正在直播遊戲，他看不太懂，只看到底下有個小框放置攝像頭，畫面裡的人把頭髮揉得亂糟糟的，一臉沒睡醒。
他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似乎被彈幕的問題給問住了，“這個，hune有潔癖嗎？嗯，應該有吧……桑哥嗎？他好像還在玩遊戲。把他叫下來？不不不，我不敢……”
他為難的時候，小眉會習慣性地緊蹙，受到驚嚇會不由自主地緊張。
季時今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沒見過他的金絲雀，隔著螢幕有種不真實的陌生感，好像是他，又好像不完全是他。
他想起自己有時候半夜回家，林霄還會跑出來看他，強撐著沉重的眼皮，“少爺，你回來啦？”
林霄的聲音很治癒，他的笑容也是。季時今很喜歡揉他的頭髮，像柔軟的蒲公英，纏繞在指尖一整天的疲憊都會消散。
但他不喜歡沉溺某種事物的感覺，這會讓他短暫失去思考能力，變得很被動。
想到這裡，季時今皺了眉。他端坐在筆記本面前，十指交錯，一身商業交鋒的冷傲，“theetgtotheend(會議到此結束)。”
他關上電腦，把平板拿過來。螢幕裡的林霄把頭髮揉得翹起一撮，怎麼也壓不下去。
彈幕發著：[哈哈哈為太可愛了……]
[主播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
林霄回覆彈幕：“我不吃可愛多。”
彈幕：[我的天，他真的好軟萌！]
[這也太可愛了叭……]
季時今的眼神慢慢沉下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他都回嗎？還有這些人的問題，不覺得很冒犯很沒有禮貌嗎？
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點，螢幕裡的林霄聳搭著眼皮，滿臉疲憊，還要回復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看得出來在外面討生活也十分不容易。
季時今冷哼了一聲。
自作自受，他才不會心軟他。
季時今伸出矜貴冷傲的手，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主動給他一個臺階下，畫面忽然一黑，林霄的攝像頭又掉了。
直播間傳來他的求救聲：“cky，我這個夾子好像有問題，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坐在門口舔毛的金吉拉聽到小主人在叫它，迫不及待地跳上桌子，好奇地打量著平板。
“我幫你換個夾子。”漆黑的攝像頭亮了一下，傳來陌生的聲音，隨後湊入一張白淨的臉，他把攝像頭固定好，還自戀地薅了薅自己的頭髮，“行了，弄好了。”
林霄感謝他：“謝謝你。”
“害，咱兩誰跟誰？”那人說著還拍了拍林霄的肩膀，一副跟對方很熟的樣子。
金吉拉“喵”了一聲，似乎在問它的小主人為什麼不回來，他去哪裡了。轉頭看到大主人的臉色，嚇得它趕緊跳下桌子跑了。
季時今的臉色沉得跟烏雲一樣，顯然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要說林霄在外面艱難討生活也就算了，但是自甘墮落跟這些人混在一起，他是真的忍不了。
胃被氣得隱隱作痛，他用力拉開抽屜翻出藥瓶吞下兩粒，過了很久才緩和過來。
心裡的悶氣還沒消散，他拿起手機撥通管家的電話，“馬上把林霄給我叫回來！”
沒等管家回話，他立馬掐斷。
想到自己主動把他叫回來，不就代表自己在意他了嗎？季時今又撥過去：“不要管他，愛回不回！”打完“啪”地丟在桌上。
門外傳來腳步聲，季江鶴喊著：“舅舅，我作業做完了，我來拿平板。”他跑進書房，感覺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