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她要屢次救他,不惜搭上性命。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雲念可以看清他滾動的喉結,瞧見他扇動的長睫,從他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強硬的態度。
這倒是新奇,謝卿禮與她說話之時,一貫將態度放的很柔,語氣也從未這般,像是有些生氣的模樣。
雲念坦然說:“我害怕你死啊。”
他可是男主,他死了,她的任務失敗,出師未捷身先死,在穿書局估計得重新打為實習生。
她的音量忽然降低:“而且,我說過要保護你的,我不能給你畫餅。”
謝卿禮沒聽過她說的“畫餅”,但也能猜到大致的意思。
少年的瞳色轉深,鴉羽般的長睫輕顫,心底的戾氣壓抑不住,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酸酸澀澀。
她又說要保護他。
她笑得眉眼彎彎。
她無論什麼時候,面對他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好似在看一個自家鬧脾氣的弟弟一般。
夠了。
謝卿禮閉了閉眼,壓下心頭那抹詭異的情緒。
不過就是做出來的戲罷了,他也不是沒見過這些。
謝卿禮穩住心跳,放輕了聲音,似有些嘲諷:“師姐身子金貴,師弟爛命一條,不值得你這般相護。”
周圍寂靜,只剩下兩人交雜的呼吸。
雲念有些無奈,深呼吸了一口,聲音又放柔了些:“就算世人辱你罵你,但你自己絕不能自輕自賤,我也從未覺得你與我有何不同,你的命對我來說也很珍貴。”
你的命對我來說也很珍貴。
謝卿禮的視線下移,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
她的手很小,虛虛搭在他的手背上。
但很溫暖。
她是第一個覺得他的命珍貴的人。
謝卿禮很想剖開她的心看看,她到底作何想法?
明明那麼削瘦,明明那般弱,修為與他天差地別,他動一動手便能碾死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護他。
是真心相護,還是有所圖謀?
腳步聲自遠處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低靡的氛圍。
是江昭。
雲念連忙鬆開謝卿禮的手上前。
江昭瞥了眼角落裡坐著的少年,瞧見他蒼白虛弱的神色後,眸底晦暗劃過。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