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江文山的身體緩緩倒下,鄭辰撐著身子從船上爬起,他上船之後,從花月樓繞了出來,來到了江文山的屍體面前,他二話不說,一把揪住了江文山胸口的衣服,拽著他的屍體朝著花月樓的大門口走去。
街道兩邊的人見到這一幕,都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來。
“沒想到啊,鄭供奉不僅鑄劍術厲害,實力也這麼強,這可是大劍士四段的高手啊,一樣死在了鄭供奉的手中。”
“可不是嘛,鄭供奉先前那一劍,那可是擦著我身子過去的,這後邊幾棟屋子都塌了呢。”
四周的人見到鄭辰拖著江文山的屍體走過去,都忍不住議論起來,不過,可沒有人議論鄭辰殺的究竟是什麼人,在不少人看來,鄭辰現在乃是暘州商會的一等供奉,而且和龍虎幫的大少爺又是兄弟,殺一個人又如何?恐怕就算是做一些惡事,都沒人敢說什麼。
只有鄭辰心頭最清楚,他殺的這個人,背後的勢力,恐怕不好惹。
“大彪...”鄭辰拖著江文山的屍體來到花月樓前,恰好薛大彪也抱著素素的屍體從花月樓走出來。
薛大彪此刻格外狼狽,他上身沒有穿衣服,身上還有著絲絲血跡,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似乎是生怕嘴角的鮮血滴到了素素的身上,薛大彪一邊走,一邊擦拭著嘴角的鮮血,抱在他懷裡的素素依舊白衣相裹,可卻沒有半點生機了。
聽得鄭辰的輕聲呢喃,薛大彪目光空洞的看了看地上江文山的屍體,他目光裡用過一抹徹骨的寒意,可是很快,眼神中的寒意卻又消失了去,他什麼話也沒說,什麼表情也沒有,抱著素素從鄭辰身旁走過。
“怎麼回事?”粗獷的聲音在鄭辰的身後響起,鄭辰回過頭去,見到薛龍虎與龔堃二人都趕來了。
薛龍虎看了看自己兒子,見到薛大彪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怔了一怔:“大彪,怎麼了?”
薛大彪沒有理會自己父親的呼喊,抱著素素悄然走過,他默不作聲,可是那股子沉默之下,卻是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悲痛。
或許,也只有鄭辰知道薛大彪為何會這樣,因為薛大彪只帶鄭辰一人來看過素素,只有鄭辰知道素素在薛大彪心中的分量。薛大彪親口說過,素素就是他的命。
“鄭辰,這到底怎麼回事?”龔堃飛快朝著鄭辰走來。
鄭辰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回去再說吧。”
剩下的爛攤子,自然是交給龍虎幫的人去處理,此次鄭辰與江文山一戰,不少人都大飽眼福,而且,從薛大彪抱著素素屍體看來,也有人猜到了事情的因果,所以此事並沒有對暘州商會和龍虎幫造成什麼負面影響。
薛大彪抱著素素的屍體回到了龍虎幫,而鄭辰卻是與龔堃一同回到了暘州商會總部。
在回去的路上,鄭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了龔堃,並且也說了自己的猜測,他懷疑江文山的身份並不簡單,很有可能就是花月樓背後勢力的人,詢問了龔堃幾番之後,鄭辰這才知道,連龔堃都不清楚花月樓背後的勢力,只是說花月樓第一天做生意的時候,有一位大劍師找到了暘州商會,當時,是大會長親自接待的。
薛大彪一蹶不振,鄭辰則是聽從了龔堃的安排,依舊呆在商會總部的院子裡。
這件事發生之後,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薛大彪不再來鄭辰這裡,而鄭辰也得以清修,可這份安靜之下,總讓鄭辰覺得有一場暴風雨在醞釀著。
三天之後,龔堃火急火燎的找到了鄭辰。
“三十二堂?”院子裡,鄭辰疑惑的看著龔堃,對於龔堃所說,似乎很是不解。
龔堃點頭:“沒錯,你殺的那個江文山,就是三十二堂的人!他們在暘州就只有花月樓一家生意,而且這家生意,乃是三十二堂的堂主私下產業。”
“是一個堂,還是三十二個堂?”鄭辰聽得一頭霧水。
龔堃面容沉重,答道:“一個,之所以稱三十二堂,是因為這個勢力當初組合了七州一共三十二個勢力,目前三十二堂是以鑄劍為主,整個三十二堂的人全部是鑄劍的好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三十二堂鑄造的,全是魂劍。”
“魂劍?”鄭辰的表情猛然一怔,目光裡湧起一抹濃濃的不可思議。
龔堃顯得格外詫異:“你也知道魂劍?”
鄭辰點了點頭,表情顯得很是難看:“所謂的魂劍,是靈階寶劍的基礎上,往劍內鑄加元魂,可是,能凝結的元魂的人,可全部都是劍王境的實力!”
“沒錯!三十二堂就是專門鑄造魂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