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容的病不是因我而起,我也沒吃過什麼藥!”陳煙寒終於被激怒,盯著董欲言沉著嗓子低吼了起來。
該死的,他又哪裡用得著吃藥!
只是這件事情,卻又是萬般的難以解釋清楚。
該死的,他為什麼想要向她解釋!
一腔怒氣無處發洩,陳煙寒手猛然一揮,聽得呲的一聲,箱子上的兩道封條被撕了下來。
董欲言見陳煙寒真的發火了,竟也不敢多嘴了。
此刻不比往日,有要緊的事要做,再說了,他不承認也是可以理解的,呵呵,讓他一次又何妨。
“這封條爛了,那可如何是好!”董欲言現下皺著眉,憂心忡忡的望著陳煙寒手裡被撕毀的封條。
“董姑娘一會只管找書就是,其他事情最好就少操心!”陳煙寒餘怒未消,緊繃著臉將手裡的封條往袖中一塞,然後取出兩枚小小的銀鉤,接著半跪了下來,開始將那兩枚銀鉤伸進了鎖芯之中,輕輕的來回轉動著。
董欲言的注意力完全被陳煙寒手裡的動作吸引了去,因此也就忽略了他此次的小小無禮。
也就數了不到十下的功夫,但聽得噠的一聲,銅鎖鎖芯應聲彈出。
“陳大人怎麼竟會這些雞鳴狗盜之術?”欲言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煙寒。
“我是暗衛出身,不得不會。”即便是皇上,有很多事情也不會拿到明處去解決,身為暗衛,便是要替皇上解決一些明處不好解決的問題。
再說了,什麼叫雞鳴狗盜。這可不是一般的鎖,是皇家禁庫專用的御鎖。
“趕緊找,時間不多。”陳煙寒將箱蓋揭開,然後又去搬下另一個木箱。
董欲言沒待他說完,已經輕輕跪在箱前,就著昏暗的燭光,將箱子裡的書籍一本本的翻開檢視。
這些書籍她再熟悉不過。都是他祖輩們珍藏的各種醫書。
舊物重睹。指尖便不覺輕柔了起來。
每一本都恨不得細細翻閱,每一本都恨不得能帶走。
她尚在家中舊物流連之時,陳煙寒已將餘下三個箱子盡數開啟。
“大概什麼樣子的?是這本麼?那這一本呢?”陳煙寒也幫著一本本的尋找。
“不是。那本也不是,一本手稿,應該是沒有封皮的。”董欲言久尋不到,也開始焦急了起來。
那本書裡面不曉得記載了多少珍貴的奇方驗方。若尋不到,馮夫人的病治不了不說。在醫道上也是一極大的損失。
欲言一本本書越翻越快,額頭上也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本呢?這本也不是麼。”陳煙寒也開始著急了起來。
那本書倘若找不到,那姑媽怎麼辦?時間在飛快流逝,門外他安排的假車伕不曉得能拖延多久。
突然間。瞧見欲言猛地站了起來。
她手裡,握著一本厚厚的冊子。
“找到啦?”陳煙寒低聲問道。
“是它了!”董欲言翻開手裡的冊子,面上盡是驚喜之色。
這可是他父親親筆所書的啊!裡面的每一個字都是她父親一筆一劃寫出來的!
一時間。父親的音容相貌歷歷再現,眼眶竟有些微微溼潤。
陳煙寒鬆了口氣。二話不說,便將那四個箱子一一關上,鎖好銅鎖,然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蓋著大理寺印章的封條,黏貼在箱上,再將這幾個箱子放回原位。
“快走。”他這廂處理完畢,便開始催促欲言趕緊離去。
只是欲言正捧著那本書低頭翻閱,耳裡哪裡聽得到陳煙寒的聲音。
“灸猥退風半身不遂法,先灸天窗,次大門,……次手髓孔,腕後尖骨頭宛宛中;……次腳髓孔,足外踝後一寸……”
她邊看邊低低的念道。
陳煙寒又低聲催促了一次,董欲言的腳卻像是生了根一樣,半步不曾挪動。
“唉。”陳煙寒嘆了一口氣,想要伸手去拖,只是指尖方觸及到她衣袖,便又停了下來。
燭光下的欲言,低眉斂目,睫毛長長的半垂了下來,在眼裡投下一片深深的陰影,面頰在燭光照應下發出淡淡的暈彩,微翹的鼻樑,小小的紅唇,都如美玉一般溫潤晶瑩。
他這一生,見過的有過的美女實在太多,只是何曾見過哪個這般安靜又專注的模樣。
這副樣子實在太過可愛太過誘人,若是能,若是能擁在懷中,哪怕是親一下她那光潔的額頭,也是好的呀。
這個念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