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扯倒,若是鬆手,那麼——
他心微微一顫,那隻握著欲言的手微微一鬆。
欲言失去了支撐,瞬間倒地,身後的人便重重的壓了上來。
她身子蜷做一團,背後像似要被壓斷一般,痛得難以言狀,胸口越來越悶,已經一點呼吸的餘地都沒有了。
她眼前也越來越黑,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她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人似乎也失去了感覺。
突然,她感覺原本重重壓在她背上的人群像似鬆散開了一些,至少,不再是沉重得讓她連一點呼吸的餘地都沒有了。
不對,不是人群散開,她低著頭,眼角的餘光可以掃到慌亂擁擠的腳步沒有絲毫減緩,但是有一雙強壯有力的胳膊護在了她的左右。
是有人伏在她身上,用身軀替她抵擋了壓過來的人群。
她跪在地上,身子蜷得緊緊的,在那人的庇護之下,卻終於是有那麼一絲空間讓她能勉力的呼吸。
她沒有辦法扭頭去看身後那人是誰,當然,打死她也想不到會是陳煙寒。
陳煙寒此刻也不曉得自己還能支撐多久,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子繃得硬硬的,緊緊的護著身下的這個女孩。
這個笨蛋,竟然會去低頭撿那個破雕像!簡直就是笨得無可救藥!
他心底不停的咒罵著,背上卻傳來一陣陣劇痛。
不曉得多少人從他肩頭踩踏過去,也不曉得身後還有多少人要踏上來。
笨蛋,都是全靠這個笨蛋所賜!
不曉得過了多久,人群似乎停止了前湧,想是後面的人終於知道了前面的情況,不再向這邊擠來。
他瞅準了這麼一絲空檔,一隻手護著欲言的面頸部,一隻手撐著地,朝眼前那高高的堤岸慢慢挪去。
這不到一丈遠的距離竟是那麼的無比漫長,當他終於將欲言帶至堤壩之下時,人已經像是要虛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