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煙寒,該如何與他說才好。
終究是欠了人家一個人情啊。
幸好不但陳煙寒不在,何雪松也不在,門房的叫了管家來,何府的官家似乎早就知曉此事,一聽說杏林堂的原主人提出要付租金,不禁呵呵笑著“多此一舉多此一舉,我告訴陳公子就是了。”然後收下了那張憑證。
這般過了兩天,到得第三日,子浩的燒已經徹底退了,便被欲言趕著去了學塾,到了傍晚,用過晚飯以後,欲言便揹著一個小小的包裹,便前往太醫院值守,等著次日隨皇室鑾隊一同去西山大慈悲寺祭祀。
今日是七月十三,天上的月亮已經圓了大半,溫柔又冰涼的照著大地。
欲言進入太醫院正門,便有值更的小藥童前來引領,她這次算是當班,因此是有一間憩室供其起居的。
欲言隨著那小藥童,穿過北廳,先是經過景惠殿,殿上懸著太祖寫的‘永濟群生‘四個字的牌匾,那殿內供奉著伏羲、神農、黃帝的塑像,這些欲言小時候便非常熟悉了。在過去就是藥王廟,廟裡有銅人像。接著便是連線大堂的過廳,過廳之後是二堂,最後的三堂五間,便是太醫們值更的場所。
馮元凱曉得欲言要來,便特地將一間靠著花園獨立又安靜的房間騰了出來,專門用做董太醫的值更之房。
欲言到了這間房間,那小藥童放下燭臺,便告退離去。
欲言進入這間陌生的房間,將包裹放置在一張靠窗的木桌上,順便將窗子推開。
一股清涼的空氣飄來,月光也照了進來。
如今,她居然是以太醫的身份再次回到這熟悉的地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眼窗外的明月。
一陣低低的嗚鳴音從窗外飄來,像是有人在吹著陶壎。
聲音很輕微,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
曲聲平淡又幹澀,有點雜亂無章,似乎吹奏之人有難以言明的心事。
欲言向窗外張望,卻見黑黝黝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