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這麼精緻的小船,真是太讓人心疼了,真難為你是怎麼編出來的。”太后將小花舫捧在手心之中,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你們看,這小窗戶還能開啟,喲,裡面還裝了這麼多的花瓣,真是難為這孩子了。”太后笑眯眯的將這花舫展示給了身邊的幾位老太妃並宮女們看。
隨後跟來的永安王妃也來到了太后跟前,見此情此景,雖有些奇怪,卻也是樂著道:“太后別老誇他,這孩子快被寵壞了。”
陳煙寒此刻正與宇文灝明一道站在數株高大的灌木之後,帶著幾分詫異與嘲諷的神色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在那湖石之後窺看得真切,這花舫明明是那個喚作亭亭的女孩做的。
兩人相視一顧,均悄悄了搖了搖頭。
“霞兒這孩子,生得這般好看就不說了,手也這般巧,我怎能不寵她,”太后說道這裡,突然抬起頭對著陳煙寒的方向招了招手道:“寒兒,別藏在那裡了,你快過來看,霞兒做的這個花舫好看不。”
忽聞太后召喚他,陳煙寒只得無可奈何的走了上前,來到太后面前,行了半個禮,然後看了一眼太后手裡的花舫,說了句“是很好看。”
說罷,眼睛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宇文霓霞身後那個穿著白色藍花春裳的女孩。
但見那被喚作亭亭的女孩只是依舊低眉順眼恭敬順從的站立一邊。
一眾少女突然見一俊美挺拔的男子被太后點名上前,出現在眾人之前,均是吃了一驚,按理說應該低頭做迴避之狀才是應有的禮節,只是這男子容顏身段自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男性之美,於是女孩子們又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悄悄的不住打量著他。
那位曾對欲言說只要是看男人一眼就會被父親打死的太師府裡的馬晴貞更是一雙眼睛牢牢的鎖定在了陳煙寒身上。
“好了,你們都下去玩吧,我也難得跟幾個老姐妹聚聚,寒兒,照顧好郡主。”太后笑眯眯的道。
陳煙寒面上依舊帶著恭敬微笑,點頭道:“是。”
太后有了旨意,宇文霓霞便雀躍著奔向陳煙寒,伸出小手輕輕拉著陳煙寒的衣角,高聲道道:“陳家哥哥,我們去西邊的那個荷花池,前些天有人送來了兩條娃娃魚,叫起來的聲音可好玩了。”
她言語之中充滿了喜悅跟驕傲,引來一眾女子豔羨的目光。
陳煙寒依舊面帶迷人微笑,恭恭敬敬的道:“好。”
正在這時,見通往此處的小徑上,出現了一行人。
為首一人年紀與陳煙寒相仿,面龐飽滿,眉目飛揚,五官與宇文灝明有幾分相似,但見他穿著一套華貴的蜀錦祥雲暗紋長袍,腳上是黑色的踏雲靴,快步的向太后走去。
他身後,是一長溜的小太監,手裡捧著各色宮燈。
陳煙寒見到來者,面上露出一絲極難覺察的意外之色,耳邊同時聽得宇文霓霞道:“六哥哥也來了啊!”
來者正是宇文灝明的同父異母弟弟,六皇子宇文哲明。
他與當年那位中毒的二皇子一母所生,只是他一向謹言慎行,三年前的那次東宮之亂竟然沒有損及他一絲一毫。
但見宇文哲明來到太后面前,停住了腳步,然後單膝跪下行了一禮,嘴裡道:“下臣奉太后旨意,趕製了三十六盞燈謎,現已送到。”
他自然也是奉了太后的意思,不敢露了自己身份,免得驚擾了前來遊園的小姐們。
“我也是臨時起意,不想你這麼快就弄好了,哲兒辦事就是讓人放心,來,讓他們把燈籠掛好,唔,打賞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罷。”
“太后放心,都安排好了。”宇文哲明說完,站起了身子,開始指揮著身後的太監們懸掛燈籠佈置場地。
他剛吩咐完一些注意事項,轉身便看到了與宇文霓霞並肩站立在太后另一側的陳煙寒。
二人一打照面,陳煙寒便已經迎了上來,朝宇文喆明行了一禮,低聲道:“下臣陳煙寒見過六皇子。”
宇文喆明笑著還禮,嘴上道:“陳將軍何必多禮,今日太后有旨,叫我哲明就好,唔,我三哥想必也在附近吧,你二人一向是孟不離焦的。”
他這話中另有深意,陳煙寒如何聽不出來。
只是他面上依舊帶著面具般的恭謙淺笑,一指不遠處的樹蔭之下道:“六爺向來料事如神,三爺就在那裡。”
“寒兒,去,把灝兒叫來,別老躲一邊涼快,一會猜燈謎,讓他幫我看著點,統計一下都哪些人答對了。”這時,周太后突然對陳煙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