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想,”那本書是她亡父畢生的心血所凝集,裡面不曉得記載了多少的奇方驗方,更何況陳氏此際命懸一線,唯一的希望也就在那本書裡面,“可是——”
“嗯,那你回去罷,明日清早我會去接你,大管家,你安排人送董姑娘回去。”陳煙寒說罷,朝一位官家模樣的男僕揮了揮手,便調轉了頭去,薄唇緊閉,再也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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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董欲言就硬是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哪怕直到回到了杏林堂,也沒有搞明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什麼都沒有說,怎麼就變成答應明日與那個陳煙寒一起去步兵衙門竊書了呢。
“我明日與你們一起去吧。”
董欲言走後,何雪松對陳煙寒說道。
“不必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徑,你替我去一趟建章宮。”陳煙寒緊鎖著眉頭一臉嚴肅的答道。
建章宮,那是羽林軍的總營所在。
這一夜,好幾個人徹夜未眠。
天上還繁星似鬥,一輛雙人輕便馬車便來到了燕歸巷。
此刻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一片寂靜,除了巡更的走過,就再無一人。
這段路陳煙寒並不陌生,兩年前的十月初八,他曾在這裡的同一駕馬車內坐了許久,然後第二日,也就是十月初九,他又來到此處,拿走了他父親當初留給董欲言的聘禮——杏花簪。
更何況,素問園就在這杏林堂的身後,僅一條小巷相隔。兩年前的某一個時期,自己曾頻頻光顧那裡。
念及此處,手心微微一寒。
此刻離天亮還早,街道上所有的店鋪都大門緊閉,窗戶裡面一片漆黑,杏林堂自然也不例外。
那丫頭一定還沒起床。
該死的,他來這麼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