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能得太后與王爺青睞,實在受寵若驚,感激不盡,能進太醫院是莫大榮耀,欲言莫敢不辭,定盡心盡力傾盡所學,不敢負六王爺引薦之恩。”她說罷,便雙手別腰,對宇文哲明盈盈一拜。
宇文哲明雙唇一抿,眼中帶笑,凝望著欲言。
“欲言!”陳煙寒雙眉一蹙,低低呼了一聲。
欲言看了他一眼,微微仰起下頜,淺笑著道:“我曉得陳大人是最看不慣女子拋頭露面的——”
陳煙寒此際哪有心思與她鬥嘴,她話未說完,陳煙寒便已經將其打斷:“欲言,聽我一句話,皇宮裡人事浮雜,你一個女孩子,周旋不來的。”
“陳大人與我非親非故,我的事情用不著陳大人來指點,也用不著陳大人來擔心。”欲言把臉一板,似乎已經開始頗不耐煩。
“欲言——”陳煙寒望著她,無奈的低低喚了一聲。
“對了,陳大人,我來之前,太后還囑咐了我一件事,”宇文哲明突然望著陳煙寒笑了起來:“她老人家說讓你今天得空過去一趟,似乎是有什麼大喜事要告訴你。”
陳煙寒聞言,目光忽地停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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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哲明的轎鑾終於緩緩啟程,離開了馮府。
黃色的傘幔之下,是一張目似晨星,面如美玉的尊貴顏容。
他一言不發的坐在轎中,像是在思索著些什麼,面上神態有些奇怪。似喜又似憂。
忽然,一陣清晰的馬蹄聲從他後方傳來。
他出來之時,整條街道都已經肅清,前後都有御林軍開道,什麼人這麼大膽還敢騎馬直行。
哼,他連頭都懶得回,也想得到是誰。
果然。馬蹄聲漸近。然後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六王爺,你不應該讓她進太醫院的。”
宇文哲明耳邊響起陳煙寒低沉渾厚的聲音。
“又不是入宮做妃子,陳大人何須這般憂心?”宇文哲明頭也不回。只將身子朝陳煙寒這邊半偏,嘴角掠過一絲譏笑。
“那裡離皇宮太近,即便有王爺與微臣,也不一定能保得她無虞。”陳煙寒將馬速調得與鑾隊一樣的快慢。然後低聲的答道。
“有陳將軍一人便夠了罷。”宇文哲明冷冷的道。
陳煙寒苦笑一下,無法再言語。只是策著馬隨著宇文哲明的鑾駕緩緩前行。
“對了,我好像聽說一見很有意思的事情。”宇文哲明忽然又笑了起來。
“什麼?”
“如果不是底下那些人亂講的話,陳將軍跟董姑娘,曾經是有婚約的吧。”宇文哲明身子倚靠在鑾駕的金漆扶手上。懶洋洋的問道。
陳煙寒聞言,握著韁繩的雙手不禁微微緊了一下。
“呵呵,陳大人不必驚訝。你在我身邊安插了那麼多的耳目,”宇文哲明伸手指著前面一支騎在馬背上開道的鐵騎隊伍。接著道:“就不允許我好奇打探一下陳將軍的奇聞軼事麼。”
“他們是御林軍,臣乃朔州振武軍旗下,全然不同番號不同轄制——”
陳煙寒尚未說完,宇文哲明便已經冷笑著將他的話打斷:“誰不曉得御林軍的統領劉傑跟你什麼關係,都說陳大人是御林軍的太上皇,你的話在那幫孩子耳裡比皇上的話還管用。”
陳煙寒聞言,神色微微一凜,只低聲道:“六王爺何出此言,御林軍的職責本來就是護衛皇室宗親,祈蠶節那日六王爺微服出行,差點出事,事後不曉得嚇壞了多少人,即便劉傑,也因此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所以他們哪敢再不貼身護衛王爺。”
“哦,那前不久大批御林軍深夜封鎖海港,搜查所有船隻,也是為了護衛皇室宗親麼。”宇文哲明說完這句話,又是冷冷的笑了起來。
陳煙寒心中微微一驚,面上卻依然鎮定如常。
那晚他私自動用御林軍,確實是犯了大忌,但這是隻要無人追究,皇上不過問,儘可瞞天過海,皇上是肯定不會過問的,只是沒想到宇文哲明竟會忽然提起此事。
“御林軍效忠皇室,很多事情都屬機密,六王爺忽出此言,是何用意?”陳煙寒面不改色的淡淡問道。
他要先弄清楚宇文哲明的意圖,才好進一步思考對策。
“這件事情,只要陳大人不對董姑娘說,我自然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宇文哲明說罷,帶著一抹難以言明的淺笑,望了陳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