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和說:“好過分,現在是我生氣了哦。”
說這話時,天和臉上也帶著笑容。
他手中也拿著一個杯子,看起來就像鄰家哥哥一樣俊美親切。
現在正跟他閒話家常。
但時瓷莫名顫抖了下。
心中浮上一種危機感,生存的本能在呼喊,讓他遠離面前這個危險源。
可身體不聽使喚,時瓷動彈不得。
天和:“哇哦,我嚇到你了嗎?”
天和:“可是現在才害怕會不會太晚了一點,你剛剛毫無防備地喝了我準備的東西,不怕那是毒藥嗎?”
天和的目光落到時瓷的手上。
少年的手背也是雪白色,血管的青浮現在面板上,有種脆弱和凌·虐感。
時瓷的手腕還是紅的,明明顧赤楓那個莽夫用的力氣不大,也留下了一圈紅痕。
像是在鬆軟積雪上印下痕跡這麼容易。
天和忽然靠近時瓷,那張妖異俊美的臉一瞬間放大,近得能看清他眼瞳裡獨特的紋路走向。
時瓷一下子垂眼,生硬地避開他的視線。
天和好像正在嗅聞他的氣味。
變態。
瘋子。
耳邊不知道是誰的心跳這麼大聲,擂鼓一樣。
聽得人血液也跟著上湧。
天和的睫毛長而直,呼吸間有薄荷香味,低喃:“真是粗魯,我就算要殺你,也不會讓你疼的。”
魔術師沒碰他。
卻讓時瓷有種被桎梏和侵-犯的感覺。
他單薄的肩膀都是僵的。
短暫的交談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後背有種不舒服的粘膩感。
看過劇本,知道參與戀綜的都是危險的瘋子無限流玩家是一回事,
親身跟他們交談相處是另外一回事。
跟魔術師談話的整個過程,彷彿有一把冰冷鋒銳的手術刀一直抵在時瓷的脖頸前。
他稍微一動就會被劃傷,血流如注。
甚至直到現在,時瓷都分不清魔術師到底有沒有生氣。
是認真的死亡通知,還是在開不合時宜的玩笑。
時瓷覺得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不好。
不然魔術師的表情也不會跟著難看。
天和忽然後退拉開距離,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臟的上方。
他聲線語氣都華麗典雅,像在出演一場話劇,或者正在魔術盛宴上:“怎麼辦啊,如果剛剛我給你的杯子裡,真的裝著毒藥就好了。”
天和的語氣像是茫然,又像是真的在後悔:“這樣我就不會這麼莫名其妙,你也不會被我嚇到了。”
分不清到底想表達什麼的一句話。
但時瓷能聽懂毒藥與死亡。
魔術師好像想他死。
時瓷終於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想逃離這裡。
倉惶間,他忘記自己手上還端著一個馬克杯,手一鬆,杯子就滑落要摔碎在地上。
那隻馬克杯被另一人的手接住——
顧赤楓換完衣服回來了。
時瓷這個起身扭頭,徑直撞進了顧赤楓的懷裡。
顧赤楓握住時瓷的肩膀半摟進懷裡幫他穩住身形,另外一隻手舉著馬克杯,嘴角比AK難壓:“怎麼了,這麼著急?”
顧赤楓高於正常人的體溫此時反而帶給時瓷一種安全感,暖洋洋的,像是太陽,身上有種陽光曬過的氣味。
比魔術師那個外熱內冷,彷彿一層皮包裹著一團冷酷淤泥的傢伙好多了。
時瓷莫名緩過來一點。
時瓷覺得魔術師還在看他,躲在顧赤楓懷裡不敢出去,如芒在背:“……沒有什麼,我們抓緊時間去做任務吧。”
顧赤楓嘴角真的要飛了,心裡比一口氣通關三個S級副本還舒暢:“走吧,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先去換件衣服。”
少年髮尾都打溼了,越發顯得後頸瓷白生嫩。
顧赤楓看都沒看魔術師一眼,也沒問他坐到這邊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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