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原劇情寫的不一樣。
時瓷才看過,明明鬱望在末世降臨後,就再懶得虛與委蛇,將之前利用他攀爬的族親拋下,看著他們從雲端跌落到泥土裡。
為什麼變了?
鬱望表面溫潤的眼只是定定盯著時瓷眼睛裡的疑惑,沒有解答。
他回答了之前時瓷的問題。
“穆榕知道你還活著。他來了。”
時瓷眼睛睜圓。
再不用多餘的解釋,基地外是什麼情況已經很清楚了。
怪不得剛才紀融手下的表情這麼著急。
時瓷倏然站起來。
鬱望略一抬頭:“跟你同一幢公寓的王阿婆之前被他帶走。根據偵察小隊前段時間傳回來的情報,它應該已經……走了。具體的情況他不知道,穆榕在附近,他不敢靠近。”
說完,鬱望問:“你還要去嗎?他現在的模樣,跟你印象中差距很大。”
背影匆忙離去。
時瓷走的時候忽然意識到,為什麼鬱望也沒有問他到底是怎麼消失的,消失的三年又去了哪裡?
腳步一頓,但最後還是逐漸遠去。
鬱望坐在冷清下來的客廳,盯著那杯沒有動過的水。
他舉起自己手中的水杯,碰了下。
玻璃杯清脆的碰撞聲中,男人聲音低沉:“……之後再見了。”
鄰近a基地13號出口
的無關人群已經全部被疏散。
即使沒有基地管理人員的命令,光看到那些蔓延的、似乎已經將天空撕扯開裂縫的電弧,普通民眾也絕不敢靠近一步。
連往常最愛看熱鬧的那一撥人也不敢越雷池半點。
防護罩被啟動,這是a基地異能團隊通關最高階副本後獲得的獎勵。
但在遮天蔽日的烏雲和電光下單薄又蒼白,像層脆紙殼。
“人在哪裡?”
冷漠肅殺的語氣,但遍佈天空的黑雲都閃爍著危險的白光,彷彿下一秒就會置人於死地。
在雷弧之外,還多了其他的力量。
穆榕在那次跟那道黑影接觸後,異能日益強大,肉眼可見的駭人。
調查局無數次建議穆榕封停異能,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但都不被理會。
像臺機器。
在聽到特定詞彙的怪談現象後就冰冷地出任務。
聽到有消失之人的訊息後就馬上拋下一切事情趕到,回來後更加沉默。
迴圈往復。
他甚至不再控制自己身上如裂痕一般的紋路,任由它們暴露在外。
但在調查局見到他的專員都不再害怕,更多的是唏噓和微妙的嘆息。
原來任務機器也有人心。
可在血肉剛剛生長出來不久時,就被生生地剜走了。
那些在以前代表著失控和高危的紋路,現在更像是受傷瀕死的野獸無法癒合的傷口。
即使知道穆榕強硬地拒絕了調查局的治療干預,正式離開時,這種情感也沒有太多變化。
因為調查局的治療方案是遺忘。
穆榕看他們都不說話,輕抬手臂,一道沉悶的落雷聲響起。
旁邊便利店中發出幾聲慘叫。
店面沒有被破壞,但數十道圓柱形像鐵柵欄一樣將裡面的人困在其中。
兩個老員工涕淚橫流地癱坐。
小冬看著穆榕,面上震驚和怔愣都有。
原來真的是躲人啊……
紀融:“他在基地內,所以我建議你冷靜點。”
紀承源抿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但理智告訴他,既然穆榕已經知道了這幾個店員,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時瓷的下落。
都是因為施子昂鬧的那一場。
又是一聲悶雷的響聲。
穆榕只說:“人在哪。”
這次不僅是紀承源,連紀融都沒有回答。
但下一秒,站在外牆高處的兩人一愣。
隔開平民的防護罩無聲無息地開了一個口子,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等他走過後,防護罩的淡藍色又合攏。
連這件道具的主人紀承源都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時瓷做到了。
但目擊這一幕的人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意。
青年周身縈繞著黑色的霧氣。
讓人心悸的熟悉。
就像三年前匆匆趕到那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