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釁,產生了類似挫敗和憤怒的情緒。
一時興起,又把病犬救了回來。
等再相處一段時間,發現記憶美化了那隻寵物人類,興趣也就消失了。
說不定還會有惱羞成怒的情緒。
祂問:“關於之後居住的地點,你有想去的地方嗎?什麼地方都可以。”
少年垂著眼眸,很乖道:“都可以的,我聽你的。”
祂在上頭期,但他要冷靜點拎清自己的份量。
現在提了多少要求,之後等祂暴露真面目,都是代表著人類貪婪的證據。
烏黑的睫羽擋住眼珠,水紅色的唇略微抿起,最是乖巧不過的模樣。
讓人看到就自然而然地相信,少年一定非常信任面前的人。
就跟之前從那些記憶中清醒,答應祂留在神廟中一樣的神情。
無辜又軟和。
但祂在不同的身體裡凝視過時瓷千萬遍。
他的唇角是平。
眉頭微簇。
代表著主人此時實際的情緒是敷衍和彆扭。
他並不情願跟祂相處。
時瓷的確說過要留在神廟,但從來沒說已經原諒祂,或跟祂恢復之前的關係。
就像曾經在節目中對那些嘉賓一般。
正在看祂,但視線卻很遠。
無法抓住。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離開。
新生的心臟沉甸甸地墜著,像被一直手捏緊。
還沒完全縫合的魂體顫動,地面忽然劇烈地晃動。
時瓷下意識伸手,但手拐了下,沒伸向邪神,而是扶住了旁邊的牆壁。
時瓷:“你身體不舒服嗎?我其實不介意待在這,不搬也可以。()”
是關心的語氣。
祂抬頭定定盯著時瓷,語氣溫和:我身體沒事。?()”
時瓷:“啊……那就好。”
重點倒不是這個,發生什麼意外邪神當然是死不了的,但他只是個普通人。
可能還有點暈傳送,受不了顛簸。
祂臉上的喜悅一瞬僵硬,褪去,又沉默下來。
傳送很平穩,新住所不知道在哪個位面,好在不是什麼荒無人煙、冒火山岩漿的地方。
依舊臨山,但山清水秀,景色秀美,是很明朗的風景。
時瓷隨便找了個房間,扭頭看著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陰影。
“您……不去休息嗎?”
他開口,才意識到一直若有若無的彆扭感來自哪兒。
時瓷到現在都不知道邪□□諱,該怎麼稱呼祂。
一週目的時候他其實問過。
但邪神一直沉默。
當時還虔誠信仰和理解神祇的信徒馬上自己找了理由:
神明的名諱當然不能輕易讓別人知道,可能存在某種禁忌。
於是他體貼地不追問。
即使成為了戀人,他還是跟著神僕,稱呼對方為大人。
時瓷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下意識擰眉。
但對方的神情好像比他更痛苦。
眸底翻湧著壓抑的黑色,像是裂開的巖黑流淌出血色的岩漿。
時瓷眼睫一顫,避開他的視線:“您好好休息,我先回房間了。”
“不要用您。”
時瓷深呼吸:“那……大人,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對方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祂說:“蘇星文。”
少年轉身的動作一停。
“蘇星文……或者顧赤楓,你用那些名字叫我都……”
那雙瀲灩的桃花眼終於抬頭看祂。
但裡面流淌著的都是疑惑和警惕。
在無聲地懷疑和質詢。
這位喜歡觀察人類醜惡一面的邪神又想做什麼?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還覺得他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以為自己是系統員工跟一群切片玩劇本過家家的npc。
還是全心全意信仰一個神明,甚至不自量力想跟祂在一起,最後連病都不配被治療的笨蛋。
“你真覺得你跟他們……是一樣的?”
對上時瓷的視線,祂所有情緒都灰冷地熄滅。
蒼白修長的大手放開,目送少年進房間,緊閉房門。
時瓷躺著床上,動作放
() 輕,等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