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情報——
客廳裡有人,但並不是王阿婆。
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尖嘴猴腮,眼神僵直佈滿血絲,神情恐懼慌張。
像一把拉到極致,下一秒就會崩毀的弓。
奇怪的是,就算如此,他也一動不動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聽到時瓷的聲音也只是瞪大眼睛露出激動的神情,不發一言。
房屋裡帶著怪談特有的,對人類的壓力。
紀承源略微不適地使用異能對抗。
但青年卻像沒有感覺到一般,沒聽到王阿婆的動靜,只聽到陌生男人的支吾聲後匆忙地邁步走進去。
男人深深看一眼時瓷的背影,先是把屋內男人的特徵發給遠端待命的屬下讓他們查證。
紀承源攔住時瓷:“我先進去吧。”
屋內的光線很暗,沒有開其他燈,窗簾也都拉著,光源只有牆上跳動著紅色數字的電子時鐘,還有照亮魚缸的紫外線等。
暗淡中,連人臉五官都看不清,普通人的視力只夠模糊看到傢俱和人的輪廓。
客廳椅子上坐著的,明顯不是乾瘦的王阿婆。
時瓷一怔:“你是誰?王阿婆呢?”
客廳的男人沒有回答他,房屋內更深處傳來了熟悉的柺杖聲。
王阿婆沙啞的嗓音,老人特有的聲音,但很慈祥:“是小瓷啊。”
老人今天的頭髮梳得格外整齊,花白髮灰的頭髮盤在腦後,穿了一件顏色鮮亮的碎花短
袖襯衫,被詭異的光源襯得也有些古怪起來。
紀承源挺直背脊,將時瓷擋在身後,自己面對著老人。
是防禦性的姿態,但優雅又不會過度緊繃。
時瓷從後面探出一個腦袋,主動介紹:“王阿婆,這是我的……同事紀承源。()”
這就是王阿婆,她人其實很好的。()”
紀承源點頭,跟著道:“王阿婆。”
磁性清淡的男聲問好,老人卻沒有回應。
紀承源能感覺到打量的視線,不算友好。
時瓷環視四周:“唉……阿婆都說了該用的電費不能省,你怎麼又不開燈,萬一摔倒怎麼辦。”
紀承源看著對詭異的氣氛視而不見,熟練地去開燈的青年,一時有些無奈。
黑暗裡的王阿婆說:“燈壞了。”
時瓷按了下開關,的確沒按亮。
“我一會兒去樓下買個燈泡,給您換了再走吧。”
“好,謝謝你,好孩子。坐下吃水果吧。”
時瓷搖頭:“不用了,我們還有事,就不多坐了。”
他遲疑地看向那個依舊坐著沒說話的男人,問:“他是?”
王阿婆:“他啊,是你的鄰居。”
“現在有的年輕人真是不懂規矩,連主人不在家不能進入作客的道理都不懂。我看他一直在你門□□動好像很想進去,乾脆就把他帶到我家了。”
安靜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忽然搖晃了下。
像是被死死裹在蛛網裡的蟲子,再怎麼劇烈地掙扎在外界看來也非常輕微。
時瓷聽完一怔。
他的鄰居?想進他家?
紀承源發給下屬的訊息也得到了回覆,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
根據特徵和住戶資料,客廳中這個男人的身份已經查明。
的確是新搬進來的住戶,但是個有案底的慣偷。
公寓樓層內沒有監控,對方應該是摸清了時瓷的行動規律,確定他獨居,性格內向軟弱,起了偷竊的歹心。
這種人,怎麼可能老實地跟著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來“作客”。
還是偷竊未遂的情況。
阿婆沙啞的嗓音還在絮絮叨叨:“小瓷啊,我早上就跟你說了,外面很危險的。”
“你這小孩哪裡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太差了,運氣也不好。”
“早上跟你一起走的那個男人可不是好人啊。”
“還有你晚上帶回來這個,他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還傻傻地把人家當朋友。”
紀承源握著手機的手指霎時收緊,沉冷的視線看向阿婆。
阿婆恨鐵不成鋼的話語讓時瓷一頓。
早上跟他一起走的……鬱望?
的確可以說不是什麼好人。
但後一句話,不就是說的紀承源嗎?
他和紀承源才認識第一天,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