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逃罪犯。
是個小男孩。
襯衫、馬甲,搭配的小西裝褲,即使年齡不大,但對方的穿著已經非常正式和成熟。
不過裝扮再怎麼紳士,也無法改變對方的臉上還有嬰兒肥,臉蛋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肉感和可愛。
時瓷下意識鬆了一口氣,但對上對方的眼睛又有點緊張。
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但眼睛裡絲毫沒有屬於這個年齡段的稚嫩和靈動。
格外成熟。
對方顯然看到了時瓷,也知道時瓷看見了他,但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表情,當然也沒有主動打招呼的意思。
時瓷想到剛才施子昂所說的,他們住的小別墅其實是空置的附屬建築,旁邊還有主樓。
看來這個穿著華貴、氣質冷淡的小男孩應該就是莊園主人家的孩子了。
四捨五入也算是房東了。
要打個招呼嗎?
時瓷一秒點否。
對方看起來並不想理會他,他過去只會打擾到他吧。
時瓷繼續晾曬被套,等把褶皺都扯平,偶然回頭,卻發現對方還安靜地站在那。
主建築和這幢小別墅做了柵欄和灌木叢裝飾,大概到成人的膝蓋這麼高。
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大概到腰下。
小男孩這次看到時瓷回頭,嘴唇輕動。
距離有點遠,時瓷不確定是對方出聲說話但他聽不見,還是隻做了口型。
“過
來。”
時瓷猶豫。
他的劇本里沒有提到這戶人,不知道他還沒看完的支線劇情裡有沒有。
但最好還是不要接觸比較好,以免節外生枝。
時瓷這麼想,就看到小男孩垂頭,神情失落,卻又有種大戶人家的孩子特有的隱忍與剋制。
看著格外令人心疼。
對方依舊執著地站在那,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柵欄灌木叢的邊緣。
像是在糾結要不要直接踩著泥土過來。
但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那一身衣服肯定會被花泥和枝葉弄髒。
時瓷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莫名看出來了點熟悉。
但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就在時瓷準備往小男孩的方向走兩步,問問他想做什麼時,他們所住別墅的方向傳來輕喚。
“時瓷?”
時瓷下意識回頭,發現鬱望正站在門口。
黑髮溫潤,一雙眼睛裡似乎時刻都染著些平易近人的笑意,彷彿剛剛結束一場訪問回來的形象。
男人還穿著第一次出場的衣服,風度翩翩,身姿頎長。
只是高挺的鼻樑上多了細邊眼鏡,柔和了五官輪廓,愈發顯得沒有稜角。
鬱望走過來,問:“需要幫忙嗎?”
時瓷搖頭:“已經弄好了。”
“你剛剛在看什麼?”
“一個小男孩……”
時瓷一邊說一邊朝著剛才那個男孩站著的地方望過去,但那裡已經不見人影。
可能是看他一直沒反應,又有其他人過來了,就先走了吧。
鬱望也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沒看見人也沒多問。
鬱望:“買了一點水果回來,大家都下來了,你也來吃吧。”
時瓷拘謹地點頭:“謝謝。”
之前檢查的事情,雖然對方沒表現出什麼異樣,那個柳導演也沒有,好像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時瓷略有些不自在。
更不敢跟鬱望對視了:“你先進去吧。”
對方好像沒注意到他的迴避,微頓,眼睛微彎,道:“你剛剛說的那個小男孩應該是這戶主人的孩子,他們家管得很嚴,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儘量不要接觸比較好。”
時瓷聞言,問:“你認識他們嗎?”
如果不認識,也不會說“管得很嚴”這種評價吧。
節目組租活動的住房,房東恰好是鬱望認識的人?
因為好奇這個問題,青年本能地抬頭看向鬱望。
鬱望笑了下:“算是認識。走吧,進去吃水果了。”
時瓷聽出他不想多說,亦步亦趨地跟著。
離開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小男孩所在位置——好像多了點什麼。
時瓷猶豫下,還是小跑到灌木柵欄旁邊看了眼。
鬱望轉身,看著青年的背影,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