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彷彿遭受到極大打擊,玻璃珠一樣剔透的眼睛也變得黯淡蒙塵,輕易就能讓人感同身受地難過。
鬱望手指輕顫了下。
好像又恢復到初見時恰到好處的距離感,面具一樣的笑容與弧度,看久了讓人不寒而慄。
鬱望的眼瞳空洞得毛骨悚然:“你知道穆榕的身份,連這種地方都走不出去的人,沒有資格給他留下遺言。”
時瓷茫然地看著他,好像還沒從突如其來的情況中反應過來。
剛才的關切只是一層虛偽的表象,現在才是真實。
腐爛的,刻薄的,散發著衰朽的氣息。
“噠噠”的腳步聲。
硬底皮鞋與地面接觸的規律響聲,越來越近,清晰分明得彷彿敲擊在人的骨頭上。
青年坐在床上,纖長的手指無力地攥緊薄被,看著那雙似乎在發光的奇詭豎瞳。
像只好不容易被好心人推著趕出囚籠,但迷茫地跑了幾步就不知道何去何從的待宰羔羊。
柳相閒蹲在床邊,難得露出了一個笑。
但沒有溫度。
只讓人覺得齒冷。
“你應該還記得,我從你的公寓裡帶走了一個年老的怪談。”
是阿婆。
心中泛出些糟糕的預感,夢魘一般如影隨形,然後成真。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關於你異能的價值。我因為你才將它放到不會被調查局那些人襲擊清理的保護區。”
() “如果你沒有價值了,那它也會失去價值。()”
我沒有義務再保護一個與我無關的無用怪談。?()”
豎瞳冷冽,話語冷酷。
不像是玩笑。
也不會讓人懷疑他真的做得出來。
青年聽清楚他的話,理解了話語的意思,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他還沒有死呢!
雖然知道大佬們不把他當一回事,性格也非常冷酷,但這也太冷酷了!
系統:【檢測到宿主情感波動,修正中】
系統:【檢測到不符合劇情進展條件,未到該劇情人物下線時間,駁回登出請求。】
時瓷呆住。
剛才三人留下青年單獨離開,代價沉重,但並非完全沒有收穫。
鬱望:“現在找到了兩個箱子,這裡跟外界的結界鬆動了不少。”
墨菲:“應該是藉助了原有規則力量的緣故,對抗那個東西的力量也輕鬆很多。”
但一共三個箱子,還有一個遲遲不見蹤影。
柳相閒:“我之前將三個箱子都交給了園長,直接去問他還能問出資訊。”
他們剛才找過,但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並沒看見園長的蹤影。
墨菲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空白相片紙夾到指間:“跑到棺材裡也會被挖出來。”
這次誰都沒有再隱瞞,三個異能各異的頂級玩家,輕而易舉就拼湊出了這次意外事件的大致真相。
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某種異常力量降臨,盤踞在原本被天選綜藝選中的活動地點,也就是這家幼兒園裡。
“它來到這裡一定也有某種代價和限制,不然不會在我們離開後才對時瓷出手。”
“我們之前進來時,我感到到一個方向有異常能量流。說不定就是類似祭壇的地方,用來容納和支援它的活動。”
“如果直接破壞祭壇呢?”
“可以試試。”
不管是剩下最後一個箱子,還是祭壇,都跟錢園長有關。
最後分工,柳相閒守在青年附近防止那東西二次襲擊,鬱望和墨菲去找錢園長。
離開前,墨菲問:“對了,還不知道這個節目把我們找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柳相閒直白道:“直接和間接接觸這檔綜藝的人,都會加大覺醒機率。”
比如去過的拍攝場地,比如透過直播和社交平臺關注這檔綜藝的觀眾。
聞言,墨菲和鬱望都沉吟不語。
彷彿真的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調配一切。
從嘉賓,到導演。
作為進化派,柳相閒一向對怪談很異能者的出現樂見其成。
知道了節目的真正作用,自然會正常履職,保證各個環節的正常運轉,阻止調查局的破壞。
從而讓這個世界迅速轉化。
柳相閒:“我以為你會守株待兔,等調查局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