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
“很涼!”時瓷小小地抽了一口氣。
時鏡明盯著弟弟略微泛紅的後頸,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少年看不見的角度隔著一段距離描摹那處秀氣白淨的凸起。
“有誰碰過嗎?”喑啞但辨不清情緒的聲線。
時瓷下意識搖頭:“沒有。”
“有點紅。”時鏡明沒說自己不信,但話語中的意思分明是懷疑。
他從小養出來的小alpha,時鏡明自己心裡有鬼,最明白時瓷在這些事上的遲鈍和迷糊。
被那些髒臭粗魯的alpha覬覦也不知道,還以為對方是討厭自己。
而且時瓷對alpha的資訊素還不敏感,就算對方狗一樣追著散發自己的資訊素試圖影響少年,時瓷本人也懵懵懂懂的,沾了一身味道也不明白。
新的檢查裝置使用前需要先擦一層保護液。
哪怕沾著時鏡明手指的溫度,時瓷也被涼得縮了下脖子。
但男人一隻手從後面託著時瓷的下巴,少年移不開。
要命的後頸被觸碰,時瓷下意識擰眉,有點煩地抱怨:“說了沒人碰了!我是個alpha,誰沒事想跟我身體接觸。”
也就是時鏡明這個天天擔心他腺體病變的弟控。
時鏡明很知道怎麼安撫慪氣邊緣的弟弟,拇指像是無意擦過時瓷耳後,愛憐又縱容,少年又強忍著輕顫了下,不說話了。
像只敏感的被撓了下巴的貓。
少年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被潛移默化養得,從來不會再時鏡明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緒。
有一點不滿都要說,完全不能忍。
無數次的縱容早就在暗地裡滋長暗示:
時鏡明是最愛他的人。
時鏡明絕對不會傷害他。
所以不用擔心自己被拋棄,在他面前怎麼發脾氣都可以。
時家早熟的大少爺很早就摸清了小么的脾性,耐心地用縱容和沒有言明的愛換來了絕對的信任。
所以時鏡明並不擔心時瓷忽然要離開b市的行為。
只是他放心得或許有些早。
弟弟不喜歡其他alpha,不代表那些惱人的蜜蜂不會死纏爛打。
“小瓷,會有些涼,很快就好了。”
時瓷本能地畏懼所有冰涼的檢測儀器,第一次進檢查室時甚至犯過ptsd。
時鏡明沒有問過為什麼,只是趕走所有無措的醫護人員,默默將縮在床下、無聲掉眼淚的弟弟抱出來。
再之後時瓷所有檢查時鏡明都會排出行程全程陪伴,哪怕是剛剛接手時家最忙的一段時間。
有的甚至會像現在這裡,單獨在家裡使用儀器,之後再將檢測結果交給專業的醫生檢視。
冰冷的檢測儀器貼在後頸上,時瓷在一片安靜中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單薄的肩膀已經完全僵硬。
系統說這個毛病可能是之前記憶析出的後遺症,部分宿主在記憶析出後也有類似的症狀。
時瓷只能努力克服。
時瓷很想蜷成一團,那樣的姿勢會讓他更有安全感,也能稍微減弱那種生理性的反胃感。
但他現在坐在小板凳上,擅自挪動可能會讓檢查前功盡棄。
好像能聽見雨點掉落,然後被厚重的毛絨地毯吸收的聲音。
時鏡明剛才還溫熱的手此時好像也有些發涼。
男人把眼圈發紅的少年從凳子上抱到自己懷裡,後頸的儀器依舊沒有離開,動作很穩,抱纖細的oga就像抱一隻毛絨玩偶一樣輕鬆。
強大alpha彷彿恆定一般溫暖的體溫能夠極大緩解焦慮。
時鏡明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笑了下:“誰是最勇敢的alpha寶寶?”
時瓷想,他才不是變態alpha。
他都多少歲了還這麼哄他,幼稚。
但鼻子皺了下,多少被轉移了注意力。
甲壹忽然道,機械音難得有些慌亂:【宿主,好像偽裝快失效了,您快讓時鏡明釋放些資訊素】
時鏡明作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alpha,平日多少會洩露些資訊素。
但他擔心傷到時瓷,在脆弱的劣等alpha周圍從來都是盡力收斂自己的資訊素,甚至會吃藥控制。
即使他知道自己的資訊素絕對不可能對時瓷有敵意。
耳邊是醫療儀器運轉偶爾響起的“滴”聲,時瓷有些飄忽的理智一下子被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