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
輕顫的睫毛睜開,薄白的眼皮撩起,露出下面還有些霧濛濛的眼珠,霧氣之後,乾淨得像是剔透的玻璃珠。
時瓷一醒來,首先看到的就是活動系統久違的流淚黃豆。
時瓷差點以為自己昏睡太久耽誤了活動進度,但一看時間也沒過去多久。
等看清周圍的情況,時瓷理解為什麼系統這麼著急讓他起來了——
這群不省心的藍方嘉賓居然在他周圍對峙!
時瓷看看冷臉的江確,再看看似笑非笑的晏敘。
又看看海面上的“水蛇”,陡然變色的天空。
時瓷震驚。
太沒有公德心了,居然隨地打架!
就算沒有砸到花花草草,砸到他這個一碰就碎的紅方嘉賓也不太好吧。
時瓷扶著椅子起來,柔軟的頭髮還有些微亂的呆毛,頭腦其實還不是很清醒。
也沒說話。
至少是不知道說什麼,說了也沒用。
確認現場沒有任務目標簡頌,軟綿的少年像個偶然路過的路人一樣,噠噠噠地走了。
無辜的,事不關己的,莫名其妙的。
晏敘心中又過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他當時為什麼會讓同意手下對時瓷的安排。
狐狸眼裡的光卻柔和。
江確眉梢挑高,又磨了
下後槽牙。
這個小沒良心的就這麼走了?怎麼不想想他到底為什麼到這來。
天空中的黑雲消散,星輝月輝重新明亮。
但江確和晏敘盯著突變的天色,心中都沒有放下對在場沒露面第四人的忌憚和探究。
海面的水蛇最終消失,迴歸安靜的夢幻。
晏敘看著江確的背影,忽然說:“沒記錯的話,時瓷似乎對簡基地長表達了明確的好感。”
言下之意,江確為什麼會在意一個對自己兄弟表現出明顯好感的紅方嘉賓。
江確英挺的背影一頓。
“什麼意思?”透著股傲慢勁的語氣,聽不出多餘情緒。
“沒什麼意思,只是好奇江基地長大動干戈的心路歷程。”
江確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地諷刺道:“整天想這個居心那個心路,怎麼不想想你自己是不是討人厭的罪魁禍首。”
晏敘又道,玩笑的語氣:“或許是對弟媳的愛屋及烏?”
其實有一瞬間,他都無法完全釐清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的根源。
是想試探對手?還是隻是想知道這個問題這句話是否是真相。
在他看不見的下午,簡頌和時瓷組合出行到底發展到了什麼進度。
如果簡頌也對時瓷表達了若有若無的好感,以少年天真缺愛的情感經歷,堅持要進行“任務”也就合理了。
心神飄搖間,晏敘唇角的弧度收斂。
江確的步伐停下,軍靴和黑色登山服外套被夜色襯得更加暗沉,擠壓著人的視線。
江確沒有反駁。
簡單兩個字的稱呼,莫名刺耳得有些讓人反胃噁心。
江確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畢竟簡頌從未接受過任何的人帶著粉色的靠近。
但回憶起晚上簡頌罕見的主動承諾,以及細微的反應。
似乎不是不可能。
“關你什麼事。”
晏敘狐狸眼微眯,盯著男人樹葉掩映間莫名透出幾l分壓抑躁鬱的背影。
輕狂野性的氣質,在荒林中莫名幻視一隻受傷後獨自躲藏舔舐傷口的大型猛獸。
一閃而過的猜測,難以置信到讓晏敘都有些錯愕。
身後的聲音遙遙傳來。
“真是羨慕兩位的聯絡和情誼。”
“如果我們第七位面也有這樣一對組合,我想我也不用這麼擔心未來了。”
分不清是祝福讚揚,還是纏結扭扯永遠不會消散的詛咒。
“情同手足,永遠一脈同氣,絕不會有割席斷交的那一天。”
江確薄唇抿平,第一次回頭看了一眼晏敘,忽然又笑了。
“真想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看看自己現在的表情,晏敘。”
時瓷回了小木屋,又看見了袁竹雨。
對方的表情自然了許多,已經從之前的憔悴失落中恢復。
時瓷盯著他多看了兩眼。
袁竹雨這次好像沒有馬上發現他的目光,沒有馬上順著他的視線攀扯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