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沒大沒小。”
“不用我介紹了吧,時瓷。”並不是極正式的對話,但毫無平常的散漫輕挑。
聽出了基地長的鄭重和愛護,對面安靜一瞬,也笑嘻嘻地問好和自我介紹,態度都很端正。
半點沒有因為時瓷排名低或技能不明就輕視的意思。
等他們打完招呼,江確就關閉了影像,問:“喲,這是什麼風把時瓷大人吹過來了,帶走的零食好吃嗎?”
熟悉的態度,很欠,倒是沖淡了時瓷的不自在。
江確看了眼時間:“帳篷搭好了嗎?對了,今天晚上可能……天氣不太好,你最好住我旁邊,你要是被大雨沖走了我還能撈一下你。”
時瓷本來想隨便跟江確說點什麼拖延時間。
系統:[江確此時的情緒太平靜,我入侵終端核心可能被他察覺,需要您配合。]
情緒太平靜?
時瓷想了想,倒是有想法能說點什麼讓江確的情緒不平靜。
只是他覺得一會兒系統倒是能成功入侵終端了,但主要任務就從營救嚴清川變成營救他了。
系統又保證不會讓時瓷受傷。
時瓷只能配合了。
他的想法是從江確和簡頌的兄弟情入手。
不管是劇本里還是他這幾天的切身經歷,江確都有意無意地阻攔他喜歡簡頌,可能也是察覺到他別有用心。
兩人在安靜的後山裡閒逛,時瓷因為在想事情走得很慢,但江確一直跟他並肩。
月光斜斜地照過來,江確的影子恰好
投在時瓷身上。
沒有任何身體接觸,男人光是看到這幅畫面內心就很沒出息地臌脹出滿足感。
江確忽然說:“你今天晚上有點不一樣。”
時瓷懵然抬頭,心虛:“有嗎?”
江確點頭,漆黑的眼眸將他每一個生動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真實了許多。
往日那種讓人躁鬱又無可奈何的無形距離感部分消弭,對方真切地將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
好像再努努力他就真的能觸碰到懸掛的清月。
耳邊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大聲得吵人耳朵。
江確覺得他真完了。
然後他聽見時瓷說。
“我真的有點喜歡簡頌。”
在碎裂聲中,系統的進度條肉眼可見地上漲了一截,然後以穩定的速度開始勻速上漲。
有用。
江確的步伐在聽清那句話後就猛然停住,慣性往前走了兩步的時瓷將他拋在身後,意識到也停住腳步,轉身看他。
但男人臉上的表情並非他想象中的嘲弄、戲謔、譏諷,而是很認真的低沉,以及令人意外的難過。
時瓷再認真看過去時,江確之前的揶揄和放鬆已經全然收了起來,連帶著那點狼狽的錯愕和心碎。
他是極其冷峻酷帥的長相,薄唇抿平,面無表情時就顯得格外冷。
有些刻薄的冷調,好像回到了跟江確的第一次見面,或者活動前採那句“兄弟如手足”的狷狂和戲謔。
“喜歡簡頌,你?”
似笑非笑的上挑眼,擺明了說——
他不信。
可迎著月光看過去,他眼底的失魂落魄卻是真實的。
像只淋雨的野獸強行掩藏自己的狼狽,但完全打溼的皮毛又掩蓋不住。
時瓷一愣。
模糊的記憶中,江確的神情跟另外的人影重疊在一起。
彷彿能聽見無聲地哀求和告白。
江確繼續,略啞的嗓音:“別騙我,時瓷。”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靠近簡頌,你是第七位面的人,或者第九位面的人,對嗎?”
江確是個聰明人,埋在第七位面的暗線起了作用,從晏敘的行動中同樣摸到了那個“真相”。
時瓷可能不是第七位面的玩家,更可能來自第九位面。
但對江確來說沒什麼分別,他只要知道時瓷接近簡頌不是自己的本心就已經足夠。
“你這麼聰明,難道會真的在任務裡投入感情?你不知道簡頌那種人坑起人來毫不手軟,連屍體都不會給你留下?”
時瓷抿唇。
在一片安靜中,時瓷問:“江確,你是不是……對我有好感。”
他沒有馬上得到回答,但又上漲一截的進度條已經言明瞭答案。
江確臉上沒有慌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