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去看了一眼他說這話時的表情,依舊是矜貴無害,好像沒什麼不對。
可是簡頌是不是,在用他之前說的話堵他?
時瓷腦袋裡裝著問號,就不自覺地多看了他幾眼。
下一秒,時瓷心頭忽然一顫——
一種濃烈的被注視感傳來。
時瓷下意識朝著側後方望去,入眼都是粗壯的樹幹和垂蔓,沒有人影。
簡頌問:“怎麼了?”
時瓷回:“你有感覺到附近有人嗎?”
簡頌收斂了笑意,認真道:“沒有。”
“我們原定的線路附近只有江確和朱越雲,但他們知道我們的線路,不可能過來。”
“線路更改後,我們離他們也是越來越遠。”
簡頌問:“你看見什麼了嗎?”
時瓷遲疑地搖頭:“沒有。”
簡頌倒沒說是時瓷的錯覺:“可能是小型動物的動靜。”
時瓷點頭。
但心裡存疑。
他也說不明白自己剛才的感覺,也不是危險感,但存在感鮮明。
而且簡頌的身體數值比他高許多,對方都沒有察覺,他怎麼可能比簡頌還先察覺到不對。
時瓷:“也許是我太緊張了。”
少年眉宇間的疲乏又濃重了點,表情的幅度越來越小,愈發接近櫥窗裡精美靜止的瓷偶。
但時瓷行動沒有異常,簡頌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
簡頌眉頭不自覺鎖緊:“你的身體……”()
時瓷岔開話題: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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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快墊底的體力值才想起來,劇本系統遮蔽了他的部分病痛感,連帶著活動的疲累和不適也部分遮蔽了。
差點在簡頌面前露餡。
兩人又找了一塊陰涼處的岩石,簡頌鋪了層植物在上面才讓時瓷坐下。
時瓷想說自己也沒這麼嬌弱吧,就有一點涼而已。
但看到簡頌緊皺的眉頭和難得嚴肅的神情,他把話又咽了回去。
時瓷的確高估了現在這具身體的上限,坐下,身體一放鬆,濃重的疲憊感一瞬就吞噬了他。
他感覺自己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簡頌想問時瓷身體的具體情況,但剛才少年迴避的態度明顯。
如果只是想弄清楚對方接近的目的,
對方的身體如何,具體狀況如何,似乎的確不是必須知道的答案。
少年閉目養神,下巴微尖,依舊沒有多說的意思。
之前出場時每一處都精緻漂亮的病美人現在有些許狼狽,烏髮黏在雪白的面板上,還有不知道在哪裡擦上的灰。
完全不難看,反而增加了些凌亂美,就是看著可憐巴巴的,像被虐待了。
在無人島要一直維持光鮮亮麗的外表,需要的資源極多。
簡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根據系統的計算,同組嘉賓的間隔標準只計算了平行距離,垂直距離沒有那麼嚴格。”
時瓷抬眼驚訝地看他。
同樣的問題,晏敘那一組也發現了。
簡單用例子來說,晏敘那組就是發現了一處山體突出的地方能夠匯聚水源。
晏敘攀了上去拿到了寶箱,寧兆晴在地面等他,兩人的垂直距離超過了十米,但系統也並未判定違規。
同樣的事江確也發現了。
並且這類箱子的資源很多,所以兩組的積分也多。
簡頌在劇本里並沒有提出這個方案,時瓷還以為他沒發現。
又是改變路線產生的蝴蝶效應嗎?
簡頌沒有多說,只是把腰包取下來,先是拿出驅蟲藥等在周圍撒了一圈,然後將包掛在時瓷脖子上。
時瓷頭臉小,這麼掛著包臉上的神情無辜又呆愣,臉發白,但唇色依舊不點而紅。
在視野裡有些灼人。
簡頌略微彎腰低頭,兩人的距離靠近了些,深灰色的眼幽深,難以摸清裡面的情緒。
但薄唇的弧度明顯:“在這裡等我,有事及時叫系統援助。”
光線與陰影交織,將那張風格疏離的臉勾勒得頭角崢嶸,目無下塵的傲氣。
如果光有溫和與圓滑,在第八位面大概也坐不穩一個基地長的位置。
時瓷回過神,只看見那張清雋的臉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