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江確的觀察力和預判力極佳,不遠處停著的那兩輛越野車的確就是嘉賓們的代步車。
為了讓嘉賓們切身體會到身處無人島的封閉感,活動系統沒有提供任何快速傳送轉移。
一共八位嘉賓,兩輛越野車,恰好也能分成兩組,就跟餐桌的四人配置一樣。
反正江確是這麼想的。
“都吃好了嗎?走吧。”他很急,想先一步拿下出發優勢比旁邊那桌先到。
其他人都沒意見。
天氣太熱,時瓷也吃不下什麼東西,早就放了筷子。
簡頌起身時瞧了下時瓷幾乎沒怎麼動的餐盤,自然道:“要帶一點走嗎?之後可能沒什麼食物。”
語氣溫潤如春風拂面,讓炎熱的天氣都涼爽了些。
“不用了,系統說沒有冰箱,會放壞。”
簡頌笑笑:“也是。”
兩人的距離自然地拉近。
時瓷倒是不意外簡頌的主動問詢。
對方的性格就是周全體貼,如一泓明澈的清水,對任何一個紅方嘉賓都是如此。
即便是對待藍方嘉賓,在沒有矛盾時也很好說話。
不過一旦涉及位面利益,簡頌就會驀然嚴肅、手段狠辣,就像劇本里冷處理“心懷不軌”接近的時瓷那樣。
即使他前期對時瓷也彬彬有禮,主動配合。
跟他的好友江確完全不一樣,甚至是兩個極端。
時瓷順便在心裡想了下,抬眼就撞上了心裡編排的正主。
目光相接。
江確神色疏懶,但一雙黑眸目光如炬,存在感極強:“不好意思啊,走快點?”
前半句還在不走心地道歉,後半句就開始理所當然地指揮人了,半點沒商量的意思。
朱越雲跟他同一位面,很知道他的性格,謹小慎微地點頭跟上。
走在最後的簡頌自然地接過了話茬,和緩了氣氛:“剛吃完飯不宜劇烈活動。”
江確笑了,甩了下手上的鑰匙:“就你養生,大爺。”
他們這桌出發沒一會兒,另外一桌人也起身朝著越野車的方向走去。
一輛白色一輛黑色,江確不客氣地選了黑色,吹了個口哨:“系統審美不錯啊。”
黑色越野車靜默但並不柔弱,像只蟄伏的黑豹。
“我開車。”他不放心把方向盤交給別人,誰知道系統會不會在路上搞什麼鬼。
簡頌默契道:“我坐後排吧。”
這是副本的潛規則,一前一後都得有能看情況的玩家,兩個藍方自然地攬下了責任。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兩個紅方嘉賓,誰坐副駕,誰坐後排了。
時瓷當然要選跟簡頌坐一起,問題是他還沒親耳確認兩個男人誰是簡頌誰是江確。
駕駛座的男人穿著隨意,利落的夾克搭寬鬆牛仔褲和行軍靴,長了一張恣意俊酷的臉。
後座乾淨的白襯衫和合身的深色休閒褲,微笑放鬆時謙謙公子,偶爾探查周圍環境的視線卻也犀利。
時瓷按自己的想法肯定覺得飛行夾克是江確,白襯衫是簡頌。
但萬一錯了呢?
也不知道上份工作中間出了什麼事,時瓷對判斷莫名不自信了。
時瓷在猶豫。
朱越雲就是純粹不敢選了。
他跟兩個藍方嘉賓來自同一個位面,更瞭解,明白自己和他們的差距有多大。
活動結束後他可是還要回本位面的。
江確先一步坐在駕駛座,修長的五指接連敲在方向盤上發出一連串聲響,明顯不耐煩了。
“怎麼,跟我們兩個一車很委屈你們嗎?”
簡頌倒是理解紅方的顧慮:“沒關係,活動裡大家都是一樣的身份,不用想太多,沒人會責怪你們。”
時瓷頭超鐵的,心裡有了計劃。
他裝作想跟旁邊的紅方嘉賓商量,問:“你……對哦,你叫什麼呢?”
朱越雲一愣,想起時瓷最後遲到出場,錯過了之前他們的介紹和寒暄。
嘉賓們的性格,當然不會再刻意組織什麼自我介紹的流程。
如果時瓷知道的資料不多,的確很難根據人物特徵把嘉賓們對上名字。
少年好像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冒犯,提問的聲音很輕,纖細的眉不簇而憂,跟旖旎的桃花眼形成矛盾的脆弱感。
休息了會兒臉色好了些,但還是病懨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