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的河水永不停息的流淌著,像是她的過往一樣。
只是站在湄公河的河岸上面,項秀靜就有種疲倦感,那種明明她很輕鬆,卻很倦怠的感覺愈發的濃重。
她站在河邊,雙手插在褲袋裡。
她很渺小,卻從不懦弱,她也喜歡那句我不勇敢,誰替我堅強的話。
想必正是這樣,這世界上才會有許許多多的人,一直那麼的勇敢。
望著湄公河的河水,項秀靜轉身沿著河岸一邊走一邊看河道上的人,河水的流淌帶來了一抹舒適的風,也緩解了項秀靜身上的悶熱與不適。
相比之下後到的歷孟南略顯遜色,心情截然是兩個境地。
出來前兩個人剛剛吵了一架,歷孟南雖然什麼沒說,也只是瞪著項秀靜不說話,但她瞭解,歷孟南殺了她的心都有。
多年來的瞭解,她輕易就能看透歷孟南的心思,是不是真的氣了,想當然的明白。
只不過這一次項秀靜挺奇怪的,到底歷孟南打的什麼主意,這麼糾纏下去為的又是什麼目的。
總不會單純的為了那個晚上,那個晚上也不過是一段插曲。
歷大少雖然不近美色,但飛來的豔福誰會推開,其實也都不難理解。
她沒介意,他又何必死纏爛打,破了他多年來的死規矩。
歷孟南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但他卻從來不會糾纏女人,為她又何必?
遠遠的歷孟南就看到項秀靜,腳步稍稍停頓,邁步追到了眼前。
感覺有個人靠近,項秀靜默然的臉看向歷孟南,反倒意外了幾分,以為還在生氣,沒想到這麼快就氣消了。
看來湄公河的河水果然有消暑驅邪的功效。
自然,這署是她身上的,邪是歷孟南身上的。
“看什麼?”走近歷孟南停下了,雖然還透著不悅,但也已經不氣了,這一點項秀靜看的很清楚。
固然是分開了,但他們還有多少年的竹馬之情,鬧也不至於太難看。
項秀靜也只是淡然的掃了一眼歷孟南的身上,換了衣服,也換了鞋,他還是老樣子,穿衣喜歡按照自己的風格來。
入鄉隨俗是歷孟南向來的習慣,不管身在何處,他都能快速適應,而後融入群眾。
其實這也是種美德,起碼展現了他的隨性。
白色的五分寬鬆休閒短褲,黑色的皮質涼拖,上身是一件花色襯衫……
有那麼一瞬,項秀靜看的出神。
歷孟南似乎是心情大好,抬起手試圖摸摸項秀靜的臉,項秀靜轉開卻走向別處。
手一頓,歷孟南的面容一滯,略顯不悅。
項秀靜轉身走著,腳步輕盈,步伐緩慢,目光一直在湄公河上飄蕩。
世界都和平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但她就是覺得不真實,不可能!
“一個女人,雙手總插在褲袋裡像什麼樣子!”跟上歷孟南開始挑起毛病,跟著把項秀靜的一隻手從褲袋裡拉了出去。
項秀靜不明所以的目光落在歷孟南的身上,看著歷孟南把她的手收進手心,放到了歷孟南自己的口袋裡面。
起初項秀靜還有些茫然,但下一刻她才明白過來,歷孟南是在佔她的便宜。
指尖動了一下,項秀靜其實是像把手收回來,歷孟南的好她可享受不起,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出發點沒有錯,結果卻不盡人意。
歷孟南的臉色帶著淡淡的釋然,腳步也帶起一波一波的從容,不說話,但就是沒把項秀靜的手放開。
“此刻,夜色闌珊,月色如水,蓋過大千世界萬種繁華,你也好意思打破這寧靜,捨得這安逸。”
歷孟南一旁忽然詩興大發似的唸叨,聲音雖然不大,底氣卻十足。
項秀靜微微的愣了一下,轉面看著歷孟南冷峻的側臉。
恍惚間做了夢一樣,項秀靜腳步稍有停頓了一下,之後便轉開臉朝著前方的路看去,腳步也開始跟著歷孟南一步步的走。
風吹著,項秀靜的心漸漸清涼,回憶著這些年來不可救藥的堅持,忽然的笑了起來。
那種笑張揚的有些嚇人,自娛自樂的笑看了讓人心疼,讓歷孟南看見了一個人的孤獨輪迴,只是站在她面前,心口就有些痛。
等著項秀靜笑夠了,突然的整個人就安靜了。
茫然無波的目光一抹釋然,轉身便再也不說一句話。
“我知道,我一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