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出些許陰影,又被地板返照的光隱匿些許。
淡淡的血痕在上面並不明顯,她也因此沒注意到。
池喻掃了一眼迅速移開,手卻還被他摁在上面。
想抽走,卻聽見他說:“繼續嗎?”
聲音像蠱,惑得她意亂情迷。
池喻下意識點頭,眼神心虛亂瞟始終不肯看他一眼,思緒早已飄到遙不可及的地方。
她不是沒見過,只是像這樣燈光大亮,還是第一次。
黑暗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也能讓她在他面前無所顧忌地放肆。
兩人還在一起那年,池喻在外從不穿過膝短裙或短褲。
原因無他,只因往上全是消除不掉的痕跡。
比起脖頸,他似乎偏愛在握住她腿的同時,落下一吻。
然後上壓,最終落在他的肩。
她為這事惱過很多次,每次看著漂亮短裙都要嘆氣:“霍時宴,看你乾的好事。”
霍時宴總笑,替她拉上後背拉鍊,由衷誇讚:“這身長裙也漂亮。”
偏偏每次說完他都不改,久而久之池喻也就任由他去了。
畢竟夏天只有四個月,而他們卻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至少那個時候的她,是這麼想的。
“在想什麼?”
霍時宴的聲音猝然將她拉回現實。
池喻心漏一拍,胡亂一擦:“先把衣服穿上。”
說完把明敏找出來的寬鬆居家服給他套上,她身高比不過他,眼下又沒穿高跟鞋,一直踮著腳替他整理衣領。
踮了半天腿痠得不行,索性直接命令:“彎腰!”
霍時宴俯身湊到她跟前,似笑非笑:“這個程度夠嗎?”
嚇得池喻後退半步,沒回答,紅著快要滴血的耳垂以極快的動作整理好。
“明敏還等著。”
說完轉身出門,生怕多待一秒。
霍時宴唇角微勾,跟著她出去。
池喻走到客廳愣住了,只見蛋糕旁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了一大束的曼塔玫瑰,佔去大半個桌面。
她突然記起明敏下午送她的那支花。
明敏雙手指花:“噔噔噔!這些花都是哥哥訂的哦!”
“後面的生日立牌也是他為姐姐準備的!”
她說著跑到後面,指著那些人形立牌。
從左到右幾乎是池喻出道五年以來所扮演的所有角色。
“還有還有!這一箱子信是姐姐的粉絲團手寫的!”她撿起其中兩封,“這兩個畫了小魚標記是我跟哥哥的信,姐姐別忘啦!”
“雖然這些都是哥哥完成的,但是——”小姑娘故作神秘拖長尾音。
池喻眼裡已經有了淚,笑著問:“但是什麼?”
明敏捧出一頂鑲著鑽石的精緻王冠,跑到她面前宣佈:“最後!但這個生日王冠!是我親手做的!”
她迫不及待踩上凳子,聲音有些興奮:“姐姐,我來給你戴上!”
霍時宴怕她摔倒,伸手去扶。
明敏全神貫注將王冠舉過池喻頭頂,然後緩緩放下。
池喻下意識伸手去扶,失笑:“這麼重,全是鑽石啊?”
沒想到明敏嗯嗯點頭,“姐姐怎麼知道!這些全都是我問哥哥借的,準備以後……”
小姑娘話說得極快,反應過來一下頓住,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霍時宴,表情懊惱。
霍時宴說:“你就算沒有說漏嘴,她也知道。”
明敏吐吐舌頭:“好吧。”
戴好王冠,明敏提起脖子上的掛繩上,拿出拍立得,拍了拍胸脯保證:“姐姐你負責許願吹蠟燭,我負責幫你拍照記錄!”
說著直接舉起給兩人拍了一張。
在此之前,池喻一直覺得生日只是賦予一個平凡普通的日子以特殊意義,人為讓她坦然去接受大家的祝福和禮物,然後吹蠟燭切蛋糕。
等一切落幕,就像失去水晶鞋的灰姑娘,所有又回到原始的模樣。
日復一日地生活、工作、拍戲。
她並不喜歡這種強行賦予的價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