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數不清去過多少次溪山縣,每次都失望而歸。
所有人都在勸她看清現實,不要再繼續。
唯獨葉聞淵願意相信她,暗地裡調查當年有關綁架案的線索。
如果要她繼續這樣每天面對霍時宴,她根本做不到無動於衷。
她的心始終會朝他傾斜。
有人說愛是自由意志的沉淪。
即便壓抑剋制,卻還會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靠近貪戀。
理智儘管佔據上風,掌控主權將他從自己身邊推遠。
可自由意志卻殺不死她對愛的感覺。
“他們想的哪種關係?”霍時宴問。
他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池喻,你對我永遠狠得下心。”
池喻的態度也冷了下來,“我現在沒心思跟你周旋,也沒空談情說愛。”
有沒有人愛她從來都不重要。
她向來也不拘泥於此。
只是——
只是如果她愛的那個人恰好也愛她的話。
那一定是件非常、非常美好的事。
她見過朝自己奔來的月亮,這就夠了。
還能不能再得到,都已經不再重要。
“你睡我的時候不是睡得挺爽的?”霍時宴撫上她的脖頸,微涼的指尖擦過耳垂,“現在又說不行,不覺得晚了嗎。”
涼意落到肩膀,挑起吊帶邊緣,“你這張嘴什麼時候才能說句真話?”
池喻背脊僵直,酥麻從肩膀湧遍全身,腿有些發軟。
儘管這樣,她還是說:“不管你信不信,剛才那些都是真話。”
“真話?”霍時宴冷笑,“你連真心都沒有。”
指尖向下,抵著她的心跳:“你要是說了真話,那這裡為什麼會跳這麼快?”
池喻不答,正要掙脫——
一個冰涼的吻便印了下去。
碎髮刺到她的脖子,惹得她偏了偏頭,死死扶著身後的牆,宛若擱淺在岸上的魚。
呼吸輕拂只剩癢意。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只要它的答案。”
他在她心臟上鄭重落下一吻。
虔誠如信徒。
-
十二月六日是池喻的生日。
那天正好是週六,節目組安排了一場親子拍攝活動,說是為後期節目播出做宣傳。
內容也很簡單,幾張海報和一個互動小短片。
自從上週她被霍時宴帶到小黑屋之後,就再沒主動說一句話。
即使是在鏡頭前也表現得相當冷淡。
霍時宴倒沒什麼變化,和以往一樣,彷彿那晚的事從沒發生過。
明敏以為他們又吵架了,沒少為這事操心。
每天起床想的第一個問題不是前一天剛學的知識點,而是:哥哥姐姐今天和好了嗎?
本來生日這事池喻自己都忘了,還是葉聞淵一早打影片過來祝她生日快樂。
她從睡夢中被吵醒,接通後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窗外,眯著眼說:“哥,外面天還沒亮,你就給我打電話?”
葉聞淵笑,“我估摸著你這會兒也該醒了,哪知道還在睡覺。”
反觀他那邊天色大亮,朝陽的光照在臉上顯得蓬勃生機。
他問:“今天準備怎麼過?有安排嗎?”
池喻將手機擺在床上,翻了個身,聲音拖長:“有——有個拍攝活動,估計得去一個下午。”
葉聞淵盯著螢幕變成天花板,笑了笑:“那行,蛋糕我讓店家晚點送,你晚上吃。”
池喻在這邊安靜了好一會兒,沒回答。
葉聞淵說:“你要是不滿意,我回來給你補雙份禮物?”
還是沒說話。
葉聞淵等了會兒,“喻喻,你又睡著了?”
半晌,池喻才嗯了一聲,重新睜開眼去摸手機。
她聲音含糊:“蛋糕別送錯地址了,在西城竹苑C棟。”
池喻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
“西城?你怎麼搬到那邊去了?”
不對,竹苑他聽著怎麼這麼熟悉?
沒等他細想,池喻解釋:“這邊明敏離上學近,就住過來了。”
“說好了啊,今年兩份禮物,我可記著。”她擺正手機,鏡頭重新對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