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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宴一勺挖進梨心,偏頭去看她。
她臉頰微紅,嘴唇沒什麼血色,儼然還在生病中。
偏偏這會兒在他面前又不甘示弱,目光還帶著幾分挑釁。
霍時宴朝她側身,手上動作沒停,利落挖出梨肉,反問:“你指什麼?”
池喻提醒他:“我到現在還沒拿到我那份解約合同。霍少爺就是這麼辦事的?”
她回國半月有餘,雖說早猜到萬嘉會扣合同,但眼下要跟電視臺那邊簽約,要是她再不及時跳出來,後面恐怕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動靜。
她跟了鴻臺那邊好幾個活動,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機會,不想白白浪費。
霍時宴思忖片刻,說:“我待會兒打個電話問一下。”
池喻哼笑,“原來你星輝太子爺的身份也不管用啊。”
她說話聲音輕,聽起來像耳語。
不過四周安靜,恰好聽得清楚。
霍時宴對這句話沒什麼反應。
他按照冰糖雪梨的方式往挖空的梨裡放上冰糖和紅棗。
池喻掃了眼說:“太甜了我吃不了。”
霍時宴動作稍頓,沒說話,默默減少了第二個梨裡的冰糖。
最後合上切下的梨頭,放入鍋裡隔水蒸。
他聲音平淡,像透著鍋裡水汽傳來:“別說太子爺,就是祖師爺也管不著別家公司的事。”
霍時宴少年成名,又是國內最大影視集團掌權人霍威的小兒子,出道以來資源和流量都是頂了天的好,後來更是憑藉著自身過硬的實力,不過二十來歲就拿了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
池喻剛認識他那會兒,他正在準備進組由哥哥霍經年親手操刀的文藝電影《山那邊》,一年後他憑藉這部電影大爆,池喻提了分手。
他那年也不過才24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他卻毅然選擇出國進修,一去就是五年。
一開始還有訊息傳回來,兩三年後國內新星再起,他的輝煌也就成了令人唏噓的傳說。
“管不著還答應我?”池喻問。
霍時宴見鍋裡水沸騰,關小火慢燉,“我手伸不到萬嘉去,有的是人可以。”
他退後一步,側目看她:“為什麼想去那個節目?”
據他所知,《我的上學記》是檔具有公益性質的逆向變形計綜藝,明星嘉賓將要前往貧困山區,挑選出七個因條件限制而無法繼續上學讀書的孩子,並將他們帶回城市代替家長履行後續的教育義務。
這是長時間的觀察類綜藝,時間跨度三年起步。
霍時宴以為池喻想擺脫萬嘉只是為了想要更好的發展資源,但她轉頭扎進這種對她而言無益的綜藝,他反倒看不明白了。
池喻雙手環抱背倚檯面,輕聲說:“還能為什麼,心機綠茶想維持清純無辜小白花人設唄,上這個節目多好,只要在鏡頭面前假裝做做好事,曝光和討論度不都有了?”
末了又補上一句:“這不比吃苦拍戲來得快?”
霍時宴眉頭輕蹙,“你真這麼想?”
池喻嗯聲,捲了捲髮尾,“不然你以為我真去扶貧啊?”
她起身走近,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說:“你知道的,我一向愛走捷徑。”
池喻走後,廚房只剩灶臺藍色火焰燃燒的聲音,有些安靜。
霍時宴知道她那句話在指自己也是她的捷徑,心中煩躁,像被揉捏扔在角落的紙團。
她這個態度幾乎就是在告訴他——他們在歡瑞酒店的那一晚本身就是場利益分明的交易。
什麼從頭來過,什麼只有你一個,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是了,她一直都是這樣。
從認識起,她的步步接近,蓄意勾引,他都看在眼裡。
他明明知道,最後卻還是陷了進去。
就算過了五年,一切好像還是沒變。
她依舊輕飄飄一句話就可以拿捏他的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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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兩天池喻覺得自己感冒好得差不多,可以奮起反抗了。
這幾天頓頓吃霍時宴做的菜,吃得她一看到他這張臉就沒了食慾,要不是之前去溪山帶了幾罐醬菜回來,她估計吃得更少。
池喻一度懷疑是不是之前惹到了他,被他藉機報復。
這天她問霍時宴:“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禮物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