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應家在A市的地位不低,誰見到他不是慣著捧著,他從小到大哪裡受到過這種委屈。
應岑看著面前的彭幸言,從前總是儒雅和善的面龐卸去了偽裝,只留下毫不掩飾的打量。
看得應岑差點吐出來,想要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潑在他的臉上。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先是父親被人設計做局,騙了近二十個億,公司的資金週轉瞬間出了問題。
父母想辦法奔走,然而卻在路上出了車禍,訊息一串出去,應氏的股票瞬間大跌,原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公司雪上加霜,瀕臨破產。
而所有的重擔瞬間落在了應岑的身上。
應岑的父母白手起家,小時候因為公司的事忙忽視他良多,總覺得虧欠他。
因此這些年對他完全就是溺愛著養,養得他什麼也不會,公司的事兒更是一點都沒管過。
他一直覺得他才大二,等大學畢業再進公司開始學習也不遲。
然而誰能想到世事無常。
他父親商海沉浮一輩子的人竟然會被騙,保護傘一般撐在他頭上的父母竟會同時意外身亡。
應岑甚至來不及悲傷,連父母的喪事都沒處理完公司的那些人就找到了他,和他說起了公司的情況。
應岑知道情況已經很糟了,但聽完他們的話才知道原來已經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然而爸爸去世的前一天,卻還摸著他的頭笑道:“沒事兒,相信爸爸,能過去的。”
想到已經不在人世的父母,應岑強壓下心中不斷上湧的火,再次叫了一聲,“彭叔叔。”
彭幸言聞言看向他,眼中透著幾分勢在必得。
“您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應氏當年是你們一起創辦起來的,也是您的心血,您應當也不想看到它就這麼……”
“岑岑。”彭幸言打斷了他的話,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遞給了他,“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應岑知道自己沒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因此最終還是接過他手裡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應岑不常喝酒,沒想到這酒這麼烈,剛一喝完便嗆得他咳嗽了起來,好半天才止住。
“彭叔叔……咳……”
應岑一邊放下酒杯一邊調整呼吸,重新說道:“我知道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我也會將相應的股份……”
應岑還沒說完,彭幸言卻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和兩旁的人對視了幾眼,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有些可笑,但若是您能注資幫我穩住股價和局面,將來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岑岑啊,你爸媽將你養的真是天真,事到如今,應氏怎麼還可能起來?你要我拿二十億白白打水漂嗎?”
“我保證……”
“你能保證什麼?別說這些虛的了,現在和我打感情牌沒有用,要想我幫你,除非……”
“除非什麼?”應岑立刻問道。
“除非……”彭幸言看著他,眼神再不掩飾,從他細白的脖頸處滑過,“岑岑陪叔叔一晚,叔叔就幫你怎麼樣?叔叔喜歡你很久了……”
彭幸言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啪”得一聲巨響,整個包間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刷刷向彭幸言看去。
彭幸言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還沒落下,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直到一滴又一滴的血順著他的額頭落下,他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一般抬手摸了一把,然後摸到了一手溼淋淋的血。
“嘶!”彭幸言又氣又疼,再沒了剛才的氣定神閒,暴怒地站起身來高高揚起巴掌。
其他人也被這發展弄得一驚,但還是連忙把他攔了下來。
應岑一邊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目光,一邊將手裡的空酒瓶扔到地上。
酒瓶落在了地上鋪著的厚地毯上並沒有碎,只是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應岑,你敢打我!這些日子你都跑遍了吧,你應該也知道我是你最後的希望,那我不妨告訴你,本來我還打算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施捨你點,讓你不至於太慘了,但現在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你還好意思提我爸?他要是知道你對我提的要求,你早死八百遍了!”
“好,你到現在還是這麼狂,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張狂多久?我一分錢都不會投,等著應氏破產吧。”
“你放心。”應岑望著他冷笑一聲,“真到那個時候我要飯也不會要到你家門口!”
說完,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