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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擅長搞驚喜的人,也可以說,相比於驚喜,我更擅長的是嚇唬人。
坐在前往北京的列車上,我不停地想象著餘柏言見到我時的樣子。
意外是一定的,或許還有一絲慌張和驚恐——有一種我真的是來捉姦的感覺。
想到這些,我會忍不住笑,對待餘柏言,我不怕他的任何情緒,因為沒有情緒才是最可怕的,當我不管做什麼都無法讓他有波動的時候,我就應該清楚,他和我的遊戲要到此為止了。
所以,我滿心期待著。
去年夏天,餘柏言為了用學生證買票可以打折,特意選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硬座。
第二年的夏天,我爸為了展示對我的關愛,買了動車票給我,從老家的這座小城市到北京只需要六個小時。
六個小時的車程,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覺得飄飄然。
半路上,我哥打來電話,說是爸媽告訴他我已經啟程,讓他去車站接我。
“不用。”我很果斷地拒絕,“你忙你的吧。”
之前的事情發生後,我哥和我冷戰了很久,這兩個月逐漸緩和,但也不會沒話找話說。
我和他之間有了一堵無形的牆,大部分時候當彼此不存在,必須交流的時候,會格外生疏客氣。
我哥不想搭理我,我是清楚的。
在他看來,我很不懂事,甚至可以說是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還膽敢和他搶人。
後來在愛爾蘭,我和我哥終於因為喝了點酒,敞開心扉好好聊了聊當年這些事,當然,也可能是那個時候餘柏言也不搭理我了,所以我哥覺得我們是難兄難弟,說點知心話也沒關係了。
那時候我哥說:“小時候你總說你笨,但其實我才是笨的那個。要說我和你誰更不會愛人,其實是從小被愛著的我更不懂愛的含義。”
他極少低頭認錯,可那天他對我說:“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感情不是遊戲,餘柏言也不是我的所屬物,他是獨立的人,有獨立的思想和感情,不該被我揮來喝去的。我把他當做我的物品了。”
在我哥反思的那半小時裡,我也回憶著當初的那些事。
我跟我哥還是有那麼一點相似之處的,那就是都沒有在能力所及的時候好好回應餘柏言的愛。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愛爾蘭的雨下得再大也沖刷不走我的懊悔。
十八歲,我高考結束,行了上千公里的路程,來到了我心心念唸的北京。
當我隨著洶湧的人潮走出北京站,站在依舊人頭攢動的出站口,茫然四顧的同時,又有些興奮。
小時候,還在鄉下踩著泥巴到處亂跑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