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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以為我哥在餘柏言心裡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
當然了,我也不至於是蚊子血,他沒那麼嫌棄我。
我只是平庸,是我哥在餘柏言身邊廉價的替代品。
可我並不在意——我無數次重複著這句話。
回頭想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有的那種想法:對待沒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我也不必太認真。
就像當年得知我是被爸媽送養到鄉下時一樣,他們在放棄我的一瞬間,也同樣被我放棄了。
後來接我回到身邊,我們彼此陌生,小心翼翼地相處著,我知道他們待我不錯,可相比起愛,更像是虧欠。
至於餘柏言,我清楚的知道他不愛我,所以我也不愛他。
他把我當成我哥的替身,我只當他是個我體驗我哥人生的工具。
沒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的世界中,只有我哥是特別的。
我總把自己想象成他,想過他的人生。
所以我迫切想要知道我哥對餘柏言產生了怎樣的影響,於是在那個光線昏暗的檯球廳,我笨拙地模仿餘柏言的動作打出真正意義上自己的第一杆球。
白球完美地閃避了其他顏色的球,毫不猶豫地進洞了。
餘柏言沒笑我,他就那麼站在那裡打量我。
我裝作淡定,走過去把白球掏出來,然後問他:“你怎麼沒考上大學?”
我在面對餘柏言的時候向來直接,後來他也說:“卓凡,你這人狼心狗肺的,我覺得自己對你不錯,可你總是拿個榔頭直接朝著我天靈蓋敲。”
我被他的形容逗笑,並沾沾自喜,因為只有我會這樣對他。
我對他倒是真的夠狠心。
說回那個傍晚,我在分不出白天黑夜的檯球廳問他如此尖銳的問題,他“嘖”了一聲,眼神瞥了過來。
我以為他會像我哥那樣對我說“你別管”,畢竟這件事確實跟我沒關係。
我和餘柏言接吻過,愛撫過,但唯獨沒有交心過。
我知道他在接吻時的所有小癖好,卻不知道他的心臟在什麼時刻才會真正地跳動。
我們彼此熟悉,又彼此陌生。
這樣越界的問題顯然不該出現,可我太想知道了,我甚至在餘柏言沉默的十幾秒鐘裡想好了嘲諷他的話:不就是失戀嗎?我哥都沒怎麼樣,你太菜了。
可我的話沒說出口,也還好沒說。
餘柏言又點了根菸,我才發現,他十八歲,煙癮竟然這麼大。
他吞雲吐霧了一會兒,然後隔著那嗆人的煙似笑非笑地看向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被你哥甩了才混成這個死樣子?”
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餘柏言也應該知道,畢竟他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