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歐陽少恭一面解釋著,一面暗想我的百里少俠,你實在是太天真了。我這趟出來還真是不虛此行,竟然能看到自己未婚妻這樣可愛的一面,當真值回票價了。
“哦,那便走吧。”百里屠蘇面無表情地點頭。雖然還是不明白那人都要逃了為何還偏要說幾句所謂的場面話來誆騙自己,不過看杏衣青年的表情,他也猜到自己已經暴露了缺乏江湖經驗的事實,為了不繼續鬧笑話,只得忍下心中的疑惑。
百里屠蘇走到路旁,只見他騎乘的黑色駿馬正在低頭百無聊賴地啃著路邊的野草,間或昂頭嘶鳴一聲,似乎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回頭看身後的杏衣青年,卻見他懷裡抱著將近一人高的瑤琴,身後揹著一個不大的包袱,除此之外,卻是身無長物,顯然也沒有坐騎代步。
略一沉吟,百里屠蘇問道:“你……可會騎馬?”
杏衣青年看了看那匹頗為神駿的高頭大馬,道:“不太擅長。”
“……”百里屠蘇略一沉吟,翻身跨上駿馬,然後對著杏衣青年伸出手道:“坐我身後。”
杏衣青年連忙走上前,伸手握住百里屠蘇伸向他的手,然後借力小心翼翼地認蹬上馬。
他剛一坐上去,原本穩穩站著的大黑馬立刻腳下一軟打了個趔趄。繼而顫巍巍勉強站穩,然後回頭幽怨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眼神中滿是對他虐畜行為的控訴。
親,有你這樣虐待坐騎的嗎?就算我是匹寶馬,也架不住你和兩個胖子(其中一個胖子自然是指屠蘇小王子肩上的阿翔~)一起坐好嗎!這是超載,會出交通事故的!
——以上為大黑馬內心OS。
百里屠蘇:“……”
默默回頭看了看身後一臉無辜的杏衣青年,再看看肩頭一臉無辜的阿翔,片刻之後,百里屠蘇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阿翔,你自己飛吧。”
於是阿翔看向百里屠蘇的目光也瞬間幽怨起來:“啾!啾啾!啾啾!”主人,你竟然為了這個才認識不到半個時辰的陌生人強迫我自己飛!這也太重色輕鳥了吧!說好的愛鳥如命呢摔!!!
面對大鳥控訴的眼神,百里屠蘇心裡不由有些愧疚。
然而……
“很多人說你胖。你該多運動的。”
看到大鳥仍舊不為所動,百里屠蘇只得狠狠心又補了一句:“不飛,今晚沒五花肉吃。”
“啾啾!”我去,算你狠!
看到主人心意已決,阿翔只得怨念地看了看這個見色忘鳥的主人,然後不情不願地展翅飛上了天空。
大黑馬頓時壓力驟減,當下長聲嘶鳴,然後抖抖身子,蹄子一撅,已經迫不及待準備開跑了。畢竟早到目的地早輕鬆嘛。
百里屠蘇連忙勒緊馬韁,轉頭看了杏衣青年一眼道:“若怕摔,就抱緊我的腰。”
杏衣青年立刻從善如流地伸手牢牢抱住了他不盈一握的細腰,同時十分自然地把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隱隱感覺到兩人的姿勢有些彆扭,然而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百里屠蘇只好選擇沉默,然後馬韁微松,抬手在馬臀上輕拍了一掌。
大黑馬得到新號,立刻撒開四蹄,風一般地竄了出去。
於是百里屠蘇感覺到腰上的手臂箍得更緊了。
駿馬飛馳中,身後那人溫暖結實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後背,鼻端吐息的熱氣不住噴灑在他的耳側,撩撥得百里屠蘇心裡癢癢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潔白的耳廓也暈染上了一層豔紅的色澤。身後的杏衣青年看在眼中,不由亦是一陣心旌搖晃,險些難以自持。
從未和他人如此親近過的屠蘇小王子感覺到了自己的反常,為了緩解心裡的尷尬,遂開口問道:“你說的酒樓,距此還有多遠。”
“不遠,快到了。”杏衣青年有些懊惱地答道,心內由衷地希望這馬跑得慢一點再慢一點,就算永遠都到不了終點,一直這樣跑下去,好像也不錯。
只可惜大黑馬卻不這麼想,所以他們還是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之後百里屠蘇讓酒樓小二把被壓榨過度、正不住吐氣的大黑馬牽到馬槽去,特意囑咐了多加兩把草料,然後才帶著還在因為被強迫自己飛而鬧小情緒阿翔,陪同杏衣青年一起上了酒樓。
在得到兩塊上好五花肉後,阿翔終於鷹顏大悅,不再和主人鬧脾氣,叼著肉塊歡歡喜喜地吃了起來。
然而海東青好安撫,大黑馬可就沒那麼好安撫了。
兩人一鳥重新啟程時,一看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