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東坐在沙發上，問王璇，“姜瓷呢？”
“哦，她上課。我現在得去接開雲了。”說完，王璇抬頭看了一下表，接著走了出去。
陸禹東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位分開經年的人在敘舊，南錦屏的腦子好像突然清醒了，絮絮叨叨地說起來當年。
不多時，鑰匙開鎖的動靜。
姜瓷進來了，看到在客廳裡和媽媽坐在一起的人，她很詫異。
接著目光轉向陸禹東，她緊緊地皺了一下眉頭。
“你怎麼來了？”她問。
“我不該來？”
“開雲等等就放學。你等等吧。”姜瓷根本沒有搭理陸禹東的興致。
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件事情對姜瓷的衝擊也沒有先前那麼大了，可畢竟舒慶瑜過世了，世上再不會有這麼個孩子了。
顧城抬起頭來，看著姜瓷，“你是……姜瓷？”
“嗯。”姜瓷剛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可是看到媽媽握著他的手，看了他的面貌，忽然一陣別樣的情緒湧上了姜瓷的心頭，她的唇嘟囔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個人是顧城。
是她的爸爸。
一陣熱流湧過姜瓷的喉頭，“爸……爸爸。”
她已經好些年沒有叫過“爸爸”了。
顧城“嗯”了一聲，點點頭，“乖，乖。”
這次來江洲本就倉促，他沒想到能找到南錦屏，更沒想到能找到自己的女兒，他想給自己的女兒點見面禮的，可他什麼都沒有找到。
“哦，是陸總帶我來這裡的。”顧城說道，“他這個人，真的非常不錯。”
姜瓷瞥了陸禹東一眼，陸禹東正用眼睛瞄著姜瓷，有點兒略得意的神情。
姜瓷看到他這副神情就非常生氣，舒慶瑜的事情，她當成很嚴重的事情，人命大過天，可是他的樣子，卻全然當做兒戲。
門又響，開雲進來了。
看到陸禹東，他眼睛一亮，“爸爸。”
大概是血緣使然，開雲馬上撲到了陸禹東的懷裡，親熱起來，陸禹東一直撫摸著開雲的頭，“想爸爸沒有？”
“想了，好想，我來的第一天都想你想得睡不著覺。”開雲說道。
“既然這麼想爸爸，怎麼不回去看看我？”陸禹東又用額頭拱了拱開雲。
開雲抬頭看了媽媽一眼。
姜瓷愈發生氣，好像都是她的錯，因為她攪弄得他們父子見不成。
姜瓷覺得，這次她是絕對不能給陸禹東好臉色的，否則，陸禹東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以後，以後，他會辦出更加沒有人性的事情來，比死人更沒有人性的事情，姜瓷還沒有想到是什麼。
“這是……外孫？”顧城說道。
“對，叫外公。”姜瓷對開雲說道。
開雲有些陌生地叫了一句“外公”。
瞬間，眼淚就順著顧城的眼角滑落下來，他撫摸著開雲的頭，沒想到，時隔多年，他不僅有女兒了，還有外孫了，他“乖、乖”地說道，沒有更多的詞語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姜瓷對陸禹東說道，“你先回家吧。我這裡還有很多事情要跟爸爸說。”
“怎麼了？鬧彆扭了？”顧城說道，“怎麼陸總進門你都沒給個好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