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杯子裡暗紅色茶水,緩緩撥著杯子裡湯匙,思慮了一番才抬起頭來提出自己條件:幫這個忙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邱華雪本就對她沒什麼好臉色,聽到讓她幫個忙還要提條件,雖然惱火,卻還是不得不忍著,冷冷開口:什麼條件?
千乘從包包裡把離婚協議拿了出來遞了過去,面不改色看著邱華雪,讓嚴子饒這份協議上簽字就行,他簽了字,我無條件幫忙,離婚後,嚴家一切我都不要,但是寶義集團股份他必須還給我,或者,我花錢買回來。
邱華雪看到離婚協議那幾個字時候臉色一僵,抬眸看向對面一臉堅定女人,不確定問了句:真要離婚嗎?!
當初她死活逼著他們離婚,也是因為她那暴發戶千金身份,如今她貴為書記千金又是顧家人,就連她一直看好蔣家都無可比擬,如果真離婚,那麼損失定然會是嚴家。
離婚對他好,對我也好。同樣也成全了媽心願,不是嗎?嚴子饒離婚事情上死咬著不放手,那麼她就只能從別地方下手了。
深吸了口氣抬起頭,邱華雪深感無力,目前這一切,她都有種咎由自取感覺。
倘若當初她沒有逼著他們離婚,也許現就不會是這樣處境,讓她拿著離婚協議書去逼著兒子離婚,也虧她狠心想得出來,可這一切仔細想想,還是她自己一手造孽。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擱下協議,邱華雪輕哼了聲,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也狠了下心來:離婚恐怕是全了你心願吧?不過是讓你跟顧家說個話而已,離了婚對我們嚴家來說並不是利益大化。嚴家遭受重創,你還是嚴太太身份,子饒要是真有個萬一,你們顧家也會跟著受影響,到後顧家為了維護市地位和麵子,必然要對嚴家伸出援手,既然這樣,那這個婚還是不離得好!
是嗎?輕挑了挑眉,千乘自然明白她意思,無懼抬眸和她對視,媽您現還不清楚局勢吧,嚴子饒公司已經出現資金週轉困難,如果沒有大企業注資話,他很難跨過這個坎,我知道嚴家市朋友很多,但是到現為止,如果真有人願意注資嚴氏,媽您何必拉下臉來找我?再加上市政府那邊稍微逼緊了點,他後續所有工作都會泡湯,甚至還有可能失去這個工程。顧家袖手旁觀也不過是名聲受點影響而已,為了避免這個局面,以顧航宇為人,他完全可以暗中出手對嚴氏趁火打劫解決掉這個麻煩,商場上那些鬥爭您應該比我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人們記得都只是活著那一個,沒有人會知道失敗是誰。
你!你別威脅我!邱華雪瞪著眼冷冷看著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女人,把問題想得比她還要透徹!
這些利弊她這樣分析下來,帶著一股強勢威逼利誘,逼迫得她不得不考慮她提出來條件,她倒是小瞧了蘇千乘這個女人了!
論能耐和手段,還有這樣縝密心思,蘇千乘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女人,看來,是她看走了眼了!
媽,我不是威脅你,而是提醒你現嚴子饒處境。老婆可以有很多個,媽媽只有一個,只要您好好跟他說,他會聽您!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方式來離婚,如果不是嚴子饒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我也不至於要步步為營。我提議,媽您好好考慮。
話到此,千乘淡淡看了邱華雪一眼,不想再多說什麼,招來服務員買單。
時至今日,她突然有些明白,並非是天底下所有兒媳對婆婆都是那樣咄咄逼人不擇手段,而這一切全都是有因必有果。
從咖啡廳出來,千乘看了看時間,找著了自己車後調出顧航宇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很被接了起來,那頭傳來顧航宇溫柔而略帶訝異聲音:乘乘?
哥,有時間麼?請你喝下午茶,機會難得哦!坐進車子,她朝後視鏡裡自己看了眼,一臉明媚。
果然還是跟自家人說話比較開心,可以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有,現麼?擱下筆,顧航宇輕笑了聲。
嗯,現,我左岸咖啡等你,你過來時候路過粵記給我帶點馬蹄糕,我好餓。
行,等著,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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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咖啡館老闆是她以前學長,大學畢業後和朋友合資開了這間咖啡館,因為距離上班地方近,她偶爾會帶著筆記本過來喝個下午茶,醒醒腦子,順便整理設計稿。
見她一個人過來,老闆孫晗親自端著一杯港式紅豆奶茶過來,側身坐到她對面,半笑著看她,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了?
約了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