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茉和楊朵柔害怕沒下來,酷兒和展顏大著膽子鑽到人群中,只見前面被拉了警戒線,雜草叢生的地上躺著一個人,警察正在他身邊調查取證。
距離較遠,她不能辨別出是不是那個人。酷兒向閉著門的雜物間望去,心底計算著可能性。
“同學,怎麼回事,真是讓鬼給……”展顏神叨叨地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什麼鬼,人做的。”一男同學說道:“聽說是一刀紮在肚子上,活活捅死的。”
肚子!酷兒眼皮一跳,傷口在肚子上。
“不會腸子都出來了吧,酷兒別看了,快走吧。”展顏雖然會功夫,但還沒見過死人,一想到腸子內臟白花花的,胃裡就直犯惡心。
酷兒沒有動,眼睛直直盯著封鎖線裡的屍體,“等一下,再看看。”
“你不害怕啊?”展顏問了一句,她向來認為自己大膽,沒想到酷兒比自己膽兒還大。
距離遠,又有雜草掩蓋,實在看不清死者的長相。酷兒抓著剛才的男同學問:“知道死的是誰嗎?”
“警察不說,這誰知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是驚動了校領導。校長領著幾個老師走來,一邊驅散學生,“都回去回去,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別妨礙警察辦案。”
酷兒瞅著機會跑過去,裝作好奇地問:“校長,死的是誰啊?”
“你怎麼也來湊熱鬧,”放眼望去,來看的大都是男同學,她和展顏簡直是兩個異類,“女孩子家家的跑來看什麼死人,趕緊回去。”
“校長,你就告訴我吧,”酷兒低聲乞求道,“你告訴我們,我們也少點恐慌。不然學校裡到處傳播殺人的訊息,到時候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現在都說是鬼殺人。而且我們瞭解情況,也能知道罪犯下手的喜好,更能保證自身安全。”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能瞎想,哪來的什麼鬼,”聽她這話,他要是不說,這些孩子還能傳出個聊齋來,“死的是個流浪漢,跟咱學校沒什麼關係。”
展顏在一旁鬆了口氣,酷兒的心鬆了下又緊起來,她心跳突然加速,直要跳出胸口。死的人不是他,那殺人的是誰?
“趕緊回去吧,以後晚上別瞎逛,過幾天我會開會說一下。”果然說清楚同學圍觀的熱情降了下來,校長衝酷兒豎大拇指,還是年輕人瞭解年輕人的思維。
“我去,我就說這年代哪來的鬼,迷信,都是迷信!”展顏揮斥方遒地發表自己的言論。酷兒白她一眼,也不知誰神秘兮兮地在宿舍普及鬼故事。
落日西斜,酷兒放心不下,還是決定去雜物間看看,她偷偷在包裡放了把瑞士小刀。
地上還有白天踩踏過的痕跡,警察的封鎖線還在,在暈黃的日光下被風吹地獵獵作響,像是一塊圈起的墓地。
她照舊在門上敲了三下,默默攥緊瑞士刀推門進去。
葉韌端坐在床上,好像在等她:“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我也以為今天不會見到你了。”
葉韌淡笑,死的不是他,她失望了?
沒心思給他準備飯菜,酷兒把麵包扔給他,“你趕緊走吧,我以後也不會來了。”
葉韌開啟包裝,撕了一塊放在嘴裡,“你不會下藥吧?”
酷兒臉色一變,她還真想過,她甚至上網查過毒鼠強和百草枯的毒性。如果人是他殺的,她怕她今天來也凶多吉少。
觀察著她的表情,葉韌臉色變了變。他放下面包走過來,一雙眼鷹隼一樣盯著她。酷兒這才發現他的眼眸極淺,和國人褐色的眼珠不同。
她後退一步,握緊袖中的小刀,做好隨時拼命的準備。就在她神經緊繃蓄勢待發之際,她聽見男人開口:“人不是我殺的。”
“人不是我殺的。”葉韌重複了一遍,“我不會傻到把警察引來。”
“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他突然握緊她的手,連同小刀一起握在手裡,“你救了我,我不會傷害你。酷兒,我不是什麼通緝犯,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我受傷是家族鬥爭,不是你想的那樣。”
“真不是你殺的?”突如其來的解釋讓她難以消化。
“不是。”葉韌笑著搖頭,把她手心的小刀拿出來遞給她,“原本我不想說我的事,但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你的誤解讓我很難受。”
葉韌的真誠讓她羞愧的臉紅:“對不起,我有點草木皆兵了。”
“只要你相信我就好,我會想辦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