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就在這棟房子裡,不會錯過來接你的人。”葉韌的目光好像能穿透人的心,她想什麼,他全都掌握其中。
話說到這份上,酷兒不好再拒絕。她不放心的回去看了一眼小可憐兒,給他小小的身子上蓋了薄毯才跟著葉韌離開。
原以為診所就是一個小小的門頭房,沒想到樓上和後面的房屋是連在一起的。
葉韌邊走邊為她解釋:“這可是峰子的全部家底了,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
也是,若是單靠個人,很難能買下這麼多間房屋。
房間雖然多,但整理的井井有條,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味。院子裡還種了一些叫不上名兒的小花兒小草,長勢很旺盛,看得出種花的人很用心。
不知走過多少間房屋穿越多少間房門,葉韌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停下。
與之前的不同,酷兒能感覺到這間房子透出的陰暗與凝重。房間的窗子緊緊閉著,厚重的床簾關著擋住了視線。這個房間,就像是一個沉鬱的牢籠,壓抑,沉悶。
葉韌掏出鑰匙擰開門鎖,房門開啟一條縫兒,並沒有想象中的怪味兒飄出,反而在空氣中凝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酷兒跟著走進去,透過穿過門縫照進來的陽光打量著裡面。
裡面擺設簡單但不簡陋,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桌子上,呼吸機佔了一大半地方,另一側,放了一個類似於訊號遮蔽儀一樣的東西。右手方有一扇緊關著的門,透過門上的玻璃隱約能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和她身上插著的各式管子。
酷兒不由得放輕腳步聲,好像生怕驚動裡面的人。
葉韌拿出一套無菌服給她,自已也穿上一件。原來,他這是給裡面的人構建了一個無菌病房,可見裡面的人對他的重要性。
輕輕推門進去,酷兒才看清了全貌,裡面的設施擺設和醫院沒什麼兩樣。病床上躺著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病痛讓她的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白。女人帶著氧氣罩,安詳的沉睡著,好似並沒有感受到他們的到來。
酷兒猜測著女人的身份,葉韌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我的母親。”
“伯,伯母您好。”冷不丁的介紹,酷兒只能緊急之下拜問一聲。
“她現在一定很高興,因為很少有人來看她了。”葉韌輕輕坐在床邊,看向女人的眼神裡充滿了依戀。
酷兒驀地想起那次在雜物間她給他換藥的情景,那時候,昏迷中的他也是這樣的依賴她。
心跟著變得柔軟:“伯母是生了什麼重病嗎?”生病又為何不去醫院呢?即使他再有錢,再怎麼把這裡佈置的和醫院一樣,那也只是一樣而已。畢竟,醫院裡才能給予更好的治療環境。
葉韌搖頭,眼神有些迷茫,微風吹起厚重的窗簾透進一絲光亮打在他的臉上,臉上的痛苦隨著光亮蔓延開來:“如果是你,如果你成為了你愛的人的致命的弱點,你會怎麼做?”
“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強大。”強大到可以幫助他。酷兒不假思索的說道。
葉韌突然低笑起來,他輕輕握住女人的手,低聲說道:“母親,你聽到了嗎,為何你選擇的不是陪著我走下去?”
酷兒覺得胸口悶悶的,即使葉韌沒說明,她大體也能猜出來女人躺在床上的原因。這比被病痛折磨摧殘身體更讓人難以接受,也更讓她想要逃離。
他的世界真的是太複雜,太危險。
她走出去,陽光透過門縫照進來,是那麼溫暖,可屋子裡,是那麼的冰冷,壓抑,一進去,就好像要被沉重的生命壓垮。
她自小無父無母,葉韌的心情她能體會得到,卻無能為力。
葉韌出來的時候已經收整好心情:“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
酷兒搖頭,她很容易被外界的情緒感染,現在的她很低落,不想開口說話。
“其實,我母親起初是能醒過來的,但她為了我,一心求死,最終,成了躺在床上的活死人。”葉韌聲音沙啞,頓了頓,繼續說道:“前一段時間,她的病情出現轉機,醫生說她曾經睜開過眼,但是……”他的聲音陡的變冷:“但他不願放過我們母子,狠心的讓我母親再一次選擇了死亡。”
酷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其實,在她看來,家族爭鬥中,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更狠,更絕。她不同情葉韌,同情的只是這個可憐的愛兒心切的母親。
好像壓抑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出口,葉韌站起來重重砸在牆上:“如果不是他,我母親會活的好好的,如果不是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