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權走在研究院裡，怎麼感覺周圍看他的目光怪怪的。
同事們大老遠地就盯著他看，可他一走到近前，他們又都低下頭裝作討論問題的樣子，眼神還時不時地瞟向他。
顧西權奇怪，他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沒發現什麼問題，謹慎起見，他又扭頭去問跟在後面低眉順眼小媳婦兒樣的小閆：“我有什麼問題麼？”
“啊？”突然被點名問道，小閆一愣，隨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有沒有，院長您還是向以前一樣英俊瀟灑、俊朗無雙。”
顧西權懶得理他，解開襯衣上的一粒釦子走進辦公室。
這幾天比較忙，為了能多出時間來陪他的小丫頭，他現在加班加點地在工作。正在認真看實驗設計書，辦公室裡響起微弱的敲門聲。
顧西權抬頭瞟了一眼，聽這聲音這麼輕，大概是隔壁的吧。復又低頭工作。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起來了，這次聲音大了些。顧西權皺眉，怎麼還敲起來沒完沒了了。
他是最討厭辦公的時候有人打擾，大踏步走過去開啟門，剛要訓斥，只見院裡的老研究員站在門前，見他出來，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又低下頭去。一張老臉訕訕的，滿是尷尬。
“老徐？怎麼了？”老徐是院裡的技術骨幹，經驗足，專業能力強。不過有一點說的真沒錯，像他們做這一行的費腦子，耗身體，對健康還真是有很大影響。你看老徐四十來歲的年紀，頭頂已經全禿了，只留了周圍一圈，像是給腦袋穿了個草裙。
“顧院長，”老徐打著哈哈乾笑了兩聲，眉宇間滿是尷尬：“院長，我想拜託您個事兒。”
“什麼事兒？”顧西權對員工一向大方，以為老徐遇上了什麼生活上的困難：“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那個，那個我……”老徐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快禿光了的腦袋，把額前的長髮向後理了理蓋住光禿的頭頂：“那個，我想讓院長幫我弄點燕麥。”
“燕麥？什麼燕麥？超市沒有賣的？”顧西權早把印度血鑽燕麥的事兒忘了個精光，以為老徐口中的燕麥是我們平常所吃的麥片：“怎麼突然想吃這個了？”這種泡著喝的甜糊糊的東西，一般不都是女人喜歡喝的麼？
“那個，那個……”老徐撓撓並不多的頭髮，一張老臉竟然紅了：“就是，就是院長你給我們發福利的那種。”
發福利？他什麼時候發福利了？不過年不過節的，發什麼福利？再說，現在國家禁止逢年過節的發東西，近幾年查的可嚴了。
“就是你昨天讓小閆給大家發的什麼印度燕麥，精油什麼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老徐也不要他這個老臉了，反正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啊，院長他這麼年輕還不是早早就步了他的老路？幹他們這一行的，有這毛病也不稀奇。
其實本來昨天小閆給他那東西，他也沒當回事。晚上回去，見老婆穿著新買的內衣，突然就想起了包裡放著的那燕麥。
想著院長給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就拿出來吃了試一試，果然……第二天，老婆容光煥發，也不因為他整天加班跟他吵了，還給他做了愛心午餐帶著。
“我什麼時候讓小閆發燕麥……”顧西權倏地扭頭，小閆早跑得遠遠的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雖說小閆善作主張來了這麼一出，但總歸是打著他的名頭做好事，他總不能在手下面前說，昨天那些所謂的福利他根本沒有想給他們吧？
“咳咳，”顧西權不自在地咳了咳，“那個是朋友給的，我用不著，就讓小閆看看誰需要。”
雖然顧西權這麼說了，老徐還是給他一個我懂你的眼神，年輕人嘛，總是要面子。你身體沒問題，人家為什麼會給你？不過人家是院長，當然不希望他們做下屬的知道他有隱疾，更何況這麼年輕那方面就不行，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
“唉，幹我們這行的不少得這個病的，主要是對身體消耗太大，院長您多注意鍛鍊身體會沒事的。”老徐作為一個過來人安慰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什麼血鑽燕麥是真的管用，就是不知從哪兒能買到正品的：“院長，那個燕麥的事……”
“問小閆去。”顧西權扔下一句話甩上門，一同阻隔的還有同事異樣的目光。
見院長的們關上，同事們炸了鍋。
“院長真的……”有人向著辦公室瞅了眼，小聲說道：“那兒不行？”
“那還有假麼，你看昨天昨天給老徐他們發的什麼，他自己要是好好的能去弄這些東西？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